客套結束了,那也就該散場了。
赫連清的離席帶走了不少的人,但也有不少人繼續留了下來。因為今日是所有王公貴族來得最齊的一次,是很多臣子不可錯過的時機。
邵語嵐先隨侍從回去了,而玉染和容襲還穩穩地坐在席位上。
可偏偏就是這樣,叫周圍的人都沒敢直接靠過去。
直到一道身影忽地竄到了玉染的身邊,這才打破了這般詭異的氣氛。
“玉哥哥,你還不走嗎?”赫連楓看樣子是已經晃了一圈才回來的。
“酒還未飲完,不急。”玉染笑說。
赫連楓咧著嘴,聞言一臉高興地站在玉染的桌案前,提起的手裡捏著一卷物件,接著唰地在玉染的面前攤開。
紙面上是一副畫,上面畫得是風景,很美的風景。
可這很美的風景,不屬於寧國。
這風景,玉染很熟悉,因為那是明戌皇朝時,明戌皇宮裡最美的一處景,水光山色,只有從一個地方可以看得到。
以畫框為窗,以畫為眼,畫得很好。
只是好得過頭了。
周圍的不少未走的臣子此刻也走了過來,一眼看著這畫便是連連讚歎,不出意料。
“玉哥哥,這畫好看嗎?”赫連楓看著玉染的神情,問得小心。
玉染的指尖捏著畫卷,眼中波瀾微動,須臾之後抬眸瞧著赫連楓,“這畫是哪兒來的?”
“玉哥哥,這是前幾日一位安國的畫師在外畫的,因為被人瞧見,這畫又到了父王這兒,父王很喜歡,便叫了那位畫師入宮。這畫我也很喜歡,所以就問父王要了來。”赫連楓猶疑了一下,又問:“玉哥哥不喜歡嗎?我是覺得這畫上就如同玉哥哥說得那般風華齊在,所以就想送給玉哥哥。”
玉染沒有回應,但是神色似笑非笑。她挑著眉,眼中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容襲也是掃了一眼,漆黑的眼底倒是生出些許奇異,片刻之後才說了一句話,也是玉染想說的。
“原是畫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