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清的視線在玉染的身上停留了一刻,隨後移開,不禁失笑著也抿了一口酒釀。
也就只有玉染這樣的人,才有勇氣和膽量將自己身邊的人都可以一盡騙去吧。
宴會開始了有一會兒,歌舞佳餚,樣樣不差。
這次的壽辰宴不止是為了慶賀赫連清的生辰,更是因為寧國的逐漸強大。
明戌消失,寧國超越了商國,疆域比之之前擴大了太多,沒有人不覺得這些都是不該慶賀的。
因為他們都是寧國的臣子,是寧國人。只要寧國安穩,寧國強大,那麼他們的位置就能坐得更穩固,他們的生活就能更輕鬆,他們便不必整日為了國破而思慮堪憂。
“殿下,今日我們還提前離席嗎?”邵語嵐輕聲問。
玉染眉眼輕挑,笑說:“你覺得我今日走得掉?”
“這個……”邵語嵐躊躇地看了眼周圍眾多的眼睛,最後無奈說:“殿下游歷將近一年未歸,今日的確走不掉。”
“也正好我待會兒要去找父王,你若是覺得無趣,可以先回去府裡歇息。”玉染笑說。
邵語嵐聞言,又越過玉染,看了眼坐在玉染右側的容襲,“那容公子呢?”
“他?”玉染也瞥向了容襲,她一手撐著下顎,手肘擱在桌面上,“他得留下。”
容襲一手捏著玉杯,模樣溫溫的,也就無聲笑笑說:“太子殿下的本意就是叫容襲來替你做擋箭牌的?”
“有什麼不好?”玉染抬眸,“既然你有得是才華,那我自然不能不用,那叫浪費。你什麼都會,那你就什麼都去答、都去做,這樣才叫我放心。”
“太子殿下果真這麼相信容襲。”容襲失笑。
“那位顓頊公主倒是有對我說過一句話。”玉染挑著眉說。
容襲平靜開口:“殿下請說。”
“她說慕容殿下你是個難懂的人,可也必定是個好用的人。對於這句話——我深信不疑。”玉染微笑。
容襲只是靜默了一瞬,一雙漆黑的眼珠停留在玉染的臉上須臾,“承蒙殿下信任。”
宴會之上,無非就是眾臣與國君之間的相互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