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弘又問:“那我現在就叫竹良給你備馬車。”
“不用。”玉染又搖頭。
長孫弘瞪眼,“那你要怎麼出去,那是城西吧,你莫非要走過去?”
“不。”玉染抬眸,她斬釘截鐵地說道:“給我備馬。”
長孫弘被玉染可謂是著實嚇了一跳,可細細想來,他也沒問玉染到底會不會騎馬。只是,他狐疑地瞧著玉染,他不知道玉染到底打得什麼主意,又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行吧,我和竹良說一聲。”話畢,長孫弘便開門走了出去。
房門一開,冷風直接迎面而來,玉染也不皺眉,就往一邊挪了兩小步。
“姑娘,天涼至此,並非出門的好時候。”這個聲音忽然不溫不火地傳來。
玉染回過身,恰好看見謝意遠已經走到距她幾步之遙的地方。玉染頓了頓,眼底閃爍,她的唇齒開闔道:“我雖然不怕冷,但我也不大願意在這種天氣出門。謝公子,多謝您的好意。”
好意這個詞用得突兀,卻別有一番意味。
想來,也就只有真正的當事人才可以明白。
而謝意遠在聽到玉染此言之後,明顯就是怔愣了一瞬,他看著玉染,卻沒有從玉染的臉上看出任何有意爭對他的神情。
但謝意遠心中總有種感覺,他覺得現今站在自己眼前的這個女子,可能已經知道了什麼,他好像聽出了女子話語之中的些許言外之意。
可是,謝意遠轉念想來,又莫名覺得有些不太可能,就算女子再怎麼聰明,又怎麼可能連這種事情都能料到?除非,這女子身上有什麼他沒有想到的地方。
“南玉,竹良已經準備好了。”謝意遠緩步走進來,對著玉染開口。
玉染聞言,點頭應聲,“好,我知道了。”
玉染再掃過謝意遠之時,剛好見著謝意遠對她笑了笑,朝她稍稍作揖,神情裡的些許猶疑已然又被掩了起來。玉染自當也是做個樣子,她同樣雙手交疊,向著謝意遠同樣拱手作揖。
作揖其實是男子才有的習慣,但玉染實在對福身這種事習慣不來,於是便一樣以作揖回禮。畢竟,這可是她身體上最習慣的舉動了。
“南玉,你出去的時候小心一些啊,我會讓竹良不要隨意走開的。”長孫弘提醒了一句,又看著穿著得不算多玉染,忽然想起了什麼,他從一邊的衣架上取下了一件自己的墨灰色披風,給玉染小心地批了上去,才笑說:“南玉你總是穿得這麼少,呆會兒騎馬被風一吹,可不要染上風寒了。”
“那你和謝公子再聊一會兒吧。你近日來不是什麼事都很煩心嗎?既然如此,就不要再聊些朝堂上的事了,不如就和謝公子說一說你的江湖趣事,不然謝公子也免不得是要無趣的。”玉染籌措著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