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人兩馬從太子府一路疾馳,一人滿腹心事,一人滿心疑惑。
穿過集市,出了東華門,終於,鄭贇謙不再打馬狂奔,停了下來。
“說吧,什麼事?”鄭澈軒勒住韁繩,馬兒跺了跺腳,也停住了步子。他與燕王從前水火不容,就算是明面裡,也不見得有多和諧,是以聽聞鄭贇謙說很久未同自己賽馬,便知他有事故意要揹著無瑕告訴自己。
鄭贇謙低頭拍了拍自己的坐騎,他不知道太子聽了這個訊息之後會有什麼反應,他只知道自己現在已經亂成了一團,實在無法再去思考。
“我今日,見了大晉使者。”
見他神色不對,鄭澈軒心底一堵。
不妙,一種莫名的恐慌在心底蔓延。鄭澈軒搖了搖頭,口中嗤笑了一聲:“你想說什麼?大晉來的何人?父皇讓你陪同,你卻跑來跟我說什麼。”縱然心底強撐,鄭澈軒卻漸漸心煩意亂起來,不待鄭贇謙再開口,他竟一拉韁繩,策馬迴轉,想要逃離什麼一般準備不顧而去。
“孟白炎——”
馬蹄已經起勢,那人的身子卻隨著那三個字幾近跌下馬來。
隨著一聲長鳴,馬兒被生生勒住了步子。
“你再說一遍——”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字眼,鄭澈軒臉色鐵青,打馬迴轉,奔到鄭贇謙面前暴喝道:“來使是誰——”
“孟白炎!”
那三個字如同一把尖刀刺進了鄭澈軒的胸膛,他努力的想平復下心中的那份無措,可是,沒有用,那個人的名字已經讓他驚得失了分寸。
無瑕!
首先躍入腦海的,便是那人兒的名字。
鄭澈軒的身子在顫抖著,他伸手緊抓了馬鞍,然後不斷的用力,用力……
面前那人隱忍的模樣讓人不忍,鄭贇謙痛苦的緊鎖雙眉,道:“他的記憶沒有恢復,可是,他定在尋找記憶中的那個人,我們阻止不了這一切的發生。”
“不——我不允許,不允許他再出現在無瑕面前,不允許,不允許——”鄭澈軒瘋了般朝著鄭贇謙怒吼著,然後大喝一聲,策馬而去。
看著那人狂奔而去的身影,鄭贇謙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無瑕,他來了,他在找你,你可知道?
我不敢告訴你這一切,因為,我也是人,也有私心,我不想失去你,不想……
“太子——”
看著從身邊急速掠過的人,弦伊有點被嚇到。
太子怎麼了?臉色如此難看,發生了什麼事?他為何直奔了公子房間而去?
“太子——”弦伊疾步追了上去,公子身子剛好了點,太子這是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