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坐實了我的猜想,那個挨千刀的房間是有監控的。
我不知道說什麼,此時我的目的是救小函,而不是逃走,所以我不知道要說什麼,只是眼巴巴的看著他。
他笑了笑:“剛才你在房間裡的表現讓我很驚訝,臨陣不亂,有章有節,辦事非常有頭腦。怎麼就為一個才一天交情的小姑娘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女人,就是成不了事。”
他話裡的鄙夷很明顯,但是這些我都不在乎。我的手死死揪住他的褲子不鬆開,仰頭以一種十分卑微的姿態哀求道:“求你,救救她!”
“你拿什麼來換?”他微微彎下腰,依然是居高臨下的姿態問。
我一下不知道怎麼說了,我拿什麼來換,我現在都不是自己的了,我能拿什麼換。我說用錢可以嗎?雖然我已經崩潰了,但我知道這句話不能說。如果我是一個毫無財勢的的普通人,或許還能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活著,如果我說自己管著三家上市公司,老爸是h市赫赫有名的餘成然,那我只有一條死路了。傻子也想得到,如果讓我活著出去,會有什麼後果。有過這樣的經歷,我就是傾盡全家之力,也要把這個邪惡的集團扳倒。
我相信邪不勝正,但現在邪的太強大,正的太弱小。
他看我半天不說話,冷笑了幾聲,然後居然彎下了腰,用力捏著我的下巴說:“有一個辦法可以救她。”
我一下就抬高了腦袋問:“什麼辦法?”
“討我開心。”他說。
我一下就怔了,討一個男人開心的辦法太多也太少,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要怎麼討他開心?!
“怎麼?討一個男人開心,還需要我教你嗎?”他又問。
我馬上意識到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了,他說的應該是那方面的意思。現在是大庭廣眾之下,我爬了起來雙手雙腳都不知道該放到哪兒去。
“我對這個女人感了點興趣,把她洗乾淨了送到我辦公室。”他用冷冷的手術刀一樣的目光看了我一會兒,然後對那幫男人說,“這個女孩蒙上眼睛送到醫院門口,別忘記了不管用什麼辦法讓她忘記在這裡的事兒,你們手腳麻利點,別被人跟上或者現。”
他說完,那些人七手八腳的把小函抬了起來。我急步走過去,卻被那人一把拉住胳膊。
我心裡一驚,馬上站住大聲問:“你們要怎麼對她?不是答應要救她了嗎?”
“我答應了要救她,還派人送她去醫院,所以我說的都做到了。”他還是那副把人當成豬肉看的目光。
或許這樣對小函來說是好的,只要她到了醫院,及時把腿接上,好了以後再想辦法找到自己的家人,一切就回到正軌了。
這一次我洗澡的地方比那個三層小樓條件好太多,是一個標間,有大床和乾淨整潔的衛生間,還有柔軟的浴巾。但是,我知道,這些只是毒藥上包裹著的糖衣。
這些我不拒絕,既然要吃毒藥,糖衣沒必要不吃,毒藥已經夠苦的了。
我把自己泡進了浴缺裡,用手很慢很慢的洗著自己的身體。這幾天的遭遇讓我覺得自己就像做了一場惡夢,而現在的情形有點像夢醒。可我不會自我催眠,我知道一切都沒結束,甚至可以說是剛剛開始。
身上的傷痛在遇到熱水時先是一緊,然後針扎一樣的痛,再然後就是些許的麻和暖意。
我洗的很慢,因為不知道接下來迎接我的是什麼,只能儘可能的慢,讓下一步來得更晚一些。
但是,洗個澡,弄個頭皮,再長也長不到哪兒去。
我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外面的沙上放著一套乾淨的衣服,我拿起來抖開來看,乾淨內衣,合適的尺碼,還有一套漂亮的為寶藍色真絲連衣裙。
我沒客氣,把這些一件一件套到身上,頭皮簡單吹了一下垂在腦後,打量了一處鏡子裡的自己,臉上的腫沒有全消,整個張臉半張大半張小,有點變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