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快,有人跳樓了!”就在我看到那雙黑色漆皮皮鞋一步一步走到我眼前,距離我鼻尖只有五六公分時,有人在門口大聲喊道。
那雙鞋子一頓,然後在我左肋上踹了一腳說:“等一下再收拾你。你們把她先帶回去,然後跟我過去看,再給這位客人換位聽話的姑娘。”
他的第一句話是對我說的,後面一句話是對他的那些打手說的。
我幾乎是被拖下去的,但我現在更關心的是誰跳樓了。
因為我沒把客人服務好,是最先下樓的,到了一樓的小門口,我看到大門口大理石地面上有一個人影,看衣服居然有點眼熟。轉瞬,我就被雷擊一樣站在那裡,任憑身後的人怎麼踢我也不走一步了那人跳樓的人是小函。
我整個人失控了,情緒也崩潰了,瘋了一樣推開了身邊幾個男人,朝那個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女孩跑了過去。
此時,已經有人圍在她身邊,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我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力氣和度,在那幾個男人把我按住之前衝到了人群裡,然後撲到了小函身上。
她還睜著眼,雙腿以一種古怪的姿勢放在地上,一看就是骨折。
“徐徐姐,我沒死成,我寧願死!”她沒有昏迷,也沒有死,只是身子底下都是血,我看著怕得要死,手不停的在抖。
“你們在等什麼?送她去醫院啊!”我大聲叫道。
圍觀的那圈人看著我,就像在看一個怪物。
“你們不把她送醫院,她會死的,她現在重傷,還在流血!”我大叫道。
然後就在這時,我後腰上捱了一下,整個人都往前撲去,一臉撞到了地面,鼻骨疼得要命,眼淚譁一下往下流,既是為自己,也是為小函。
沒等我爬起來,身上已經又捱了七八腳,我幾乎聽到了自己骨頭斷了的聲音。
但是,我現在眼前只有小函絕望而乾淨的眼神,她身下的血。
我幾乎是用爬的方式爬到了她面前,她還睜大眼睛看著天,我以為她死了,失聲哭了起來,就在這時她輕輕嘆了一口氣,眼珠微微一動輕聲說:“徐徐姐,求你弄死我吧,我不想變殘廢。”
“求你們救救她。”我大叫著,爬在地上一雙腳一雙腳的求了過去,沒有人給我回應,到了最後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只是機械的說著求你們救救她,她才十七歲,她還是個孩子。
小函在我身後冰涼的地上躺著,一動不動。
我不知道自己求了多久,終於有一雙腳停在我了面前,它沒有因為我的哀求往後倒退,我一下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撲了過去,抱住了那雙腳的主人:“求你救救她吧!”
然後我的臉被人托起來,一張男人臉出現在我面前:“你想救她?你認識她?”
“認識。”我說完又搖了搖頭,我只知道小函的小名,其它一概不知道,這算得上認識嗎?
可是,在這種時候,我是一個良心沒死的人,我不能看著一個單純乾淨的女孩在我面前殞命。
“我認識她,在被送來的路上認識的。”我說。
那嘖嘖了兩聲,對身邊的人說:“你看看你們辦事的效率,送貨還送出姐妹情深來了。”
那些在我面前就跟凶神惡煞一樣的男人此刻一個一個都像被撥了舌頭的狗一樣,屁都不敢放一下。
我頭頂上那人,看了一圈然後把目光重新又投到我身上,問:“你就剛來第一天接客就準備逃走的人?還差一點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