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看事情暫時解決了,就準備離開。
這時,徐夫子突然像想起了什麼,轉身看著凌朗問道,“孩子,那武安君魂,是不是跟你們上次去秦嶺執行任務有關?”
“是的,我就是在那座地宮中,遇上武安君的軍魂的。”對於徐夫子這樣愛惜自己的人,凌朗並沒有打算隱瞞什麼。
“當初老師說秦嶺對你有大凶險,但也有大際遇,看來就是因為這個了。你也算是足夠幸運的,可謂有驚無險,還得了此莫大好處。難怪他說你命格不知為什麼已經大變,命理晦澀,吉凶相伴,卜卦大凶,又有大吉之象。但再想算下去,竟然再無法清晰推斷。不過武安君魂這件事,你還是得小心行事,最好暫時別讓龍組龍魂,或者其它人知道。免得發生什麼不可控的事情。”魂體者,也不是萬能的,生於世間,畢竟牽及眾多,誰又能真正做到無牽無掛,逍遙自在?何況,在一些強大的強權面前,一個人的力量何其弱小。
“我知道的,徐老。但願今晚這件事情解決以後,能還我們家一個安寧。”徐夫子和陳老的告誡,說了是一遍又一遍。凌朗當然不會嫌煩,畢竟茲事體大,還是低調做人為好。
“事情是暫時解決了,但是你這個祖屋畢竟不是居宅善地,最好想辦法讓你們家的老人也搬出去。不然終究對他/她們的身體也不。孩子,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和老師他應該能幫上點小忙。”
“先等二嬸家的房子蓋起來了,我會勸兩位老人家的,暫時就這樣吧。”凌朗家的新屋雖說是“新”,不過幾間小平房而已,所以爺爺奶奶從來沒有考慮過搬過去。至於徐夫子提出的好意,凌朗是實在沒辦法再接受。龍組向來重名,福利待遇卻不高,而且徐夫子從來沒有借公肥私。他自己的收入大多數,都用在了購買一些典籍孤本上面,兒子女兒又都是普通的工人而已。再說自己受人恩惠已經太多,現在牽涉到錢財,實在不能慎之又慎。
“好吧,我知道你的性格,真正有需要,你再開口吧,我徐某人還是勉強拿得出的。”徐夫子知道凌朗的為人,看到他拒絕了,也就沒再多勸。
回到學院,凌朗的生活並沒有什麼大的變化。
三叔為了“安全”起見,終於還是選擇離開老家,去了省城謀生。承包了塊地,做起了菜農。三嬸家的房子也終於蓋了起來,東湊西借,起了兩層紅磚樓,沒裝修,但也算圓了二叔生前的一個願望。
爺爺奶奶也聽了大家的勸,搬去和二嬸他們一起住。不過爺爺的身體是越來越差,已經步履艱難了。母親的身體也聽說沒以前好,平日裡很少回家,幾乎都是過春節才會回來。姐姐認識了當地的一個男生,條件都不差,對方也說想結婚,但是姐姐一直拖著。
每年的大年初三,都會有初中同學會,往年凌朗都沒參加,今年被凌勝好說歹說拉著去了。然後遇到了羅瓊蘭,修了眉毛,塗了淡淡的口紅,還化了狀,頭髮也挑染了。雖然更加的明媚豔麗,個個都說漂亮,但凌朗心中,終究覺得失去了什麼。
凌勝偷偷地告訴他,羅瓊蘭有男朋友了,還是縣城裡的。看著那張依然熟悉的臉,看著那個周旋於眾人之間,變得遊刃有餘的姣好身影。想起不久之前,兩人相逢時候的那一句“好久不見”。可惜,倆人誰都沒有淚流滿面。只有佳人依舊微笑如花,不是形同陌路,卻勝過咫尺天涯。
凌朗突然覺得心憋得慌,就先走了,出門的時候,天色已晚。抬頭望著星空,才想起,分開如許年,成春麗都沒回來過,偶爾資訊往來,泛泛幾句,問好、祝福,空洞得一如地下那些喝乾了啤酒瓶。
讀書,學習,就是日子,青春大概都這樣過。
有時候凌朗也會去小賣部,給彭雪晴打打電話。在一次通話中,彭雪晴給了他個手機號碼,凌朗當時從小賣部的煙盒上,撕下了一張硬紙片,號碼寫在上面,後來夾在孔慶燕送給他的那本《愛蓮說》裡,卻從來沒打過。
彭雪晴說,手機是侯英傑送給她的生日禮物,從聲音裡聽得出來,她挺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