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勇悶哼一聲,甚至連魂體都已經不能操控,龍象消散。他自身則雙手抱著頭,連著後退了幾步,才給人扶住。凌朗看了也蓮收山隱,魂念歸體。
那個瘦小青年一邊扶住張勇,看向凌朗,狠狠地說
“你下手也太毒辣了,竟然敢奪魂噬念。”
“很重嗎?我看他一根毛都沒掉。”一旁的吳隊倒是老神在在,語氣平淡的說。
“你們龍魂家大業大,好東西多著,休息幾天就沒事了。竟然是切磋,凌朗也已經點到為止。”他說得輕巧,神念受傷,不但要重新修煉,花費的時間,遠比之前自然提升,還要付出更多,過程也更難。
“好,那我蔣慶也來領教領教。魂顯。”那個瘦高青年,被吳隊氣得面上一陣青一陣紅的,馬上也選擇了出手。
“我也來,魂顯。”那個魏東,看到也不甘落後,不過估計是覺得一個人,肯定不是凌朗的對手來得多,乾脆一起上。
魏東的魂物具象,竟然是一頭房子般大的青皮大鐵犀。頭生雙角,尖尖的沖天而立。四角粗壯,三四個人不一定能環抱過來。厚實面板像披著一整層鐵甲般,車輪般大小的眼睛兇威凜凜,後面還拖著條鋼鐵鑄成的尾巴,晃動間,罡風陣陣,似能開山破崖。
那個叫蔣慶的瘦高青年,具象的是一隻灰黑色的大老鼠,老鼠並不可怕,問題這隻老鼠像小牛犢一般大,就讓人心裡悚然了。只見它全身毛光滑亮,兩指般粗細的鼠須,一翹一翹的,兩隻綠瑩瑩的小眼珠,滴溜溜地轉,一看就知道是陰險狠辣的角色。
“穿山鼠,上。”那隻灰黑碩鼠,露出森森白牙,四隻爪子也像是隕鐵打造的堅固而鋒利,衝到魂山上,三兩下的就唰唰給刨了個洞。難怪這個蔣慶這麼囂張,估計是以為自己能剋制凌朗的魂山吧。
但凌朗才不管你是穿山鼠,還是穿山甲,同樣的是兩山一蓮。不過他也沒敢託大,這次把兩山並了在一起。然後魂念一動,魂蓮竟然飄了起來,剛好在兩山之間的低凹處,也不誦經,也不吟唱,而是稍稍地睜開眼睛,一副看戲的模樣。
那頭青皮鐵犀,看到蓮臺升空,竟然“砰”的一聲,拔地而起,朝著蓮臺撞了過來,就像一枚巨大的火炮,爆裂兇猛,速度奇快,聲勢驚人。
但凌朗卻不慌不忙,蓮蕊中的小人兒,伸出一小手,手心朝上,然後五指輕輕回收,靠近那頭青皮鐵犀的那座魂山,竟然稍稍一震,挪了一些,就用山尖擋住了鐵犀的撞擊。
“轟隆……”一聲巨響,魂域上空,憑地颳起了一陣狂風,如鐵波巨浪,颳得魂山上飛沙走石,林折嶺崩。並不是這魏東比那張勇厲害,而是撞在山尖上,遠比在山腳刨土,造成的傷害高了許多。但是這樣做也不是沒有壞處,魂山是守魂,山尖就像戰爭時的城頭,竟然你不能一股氣拿下,那就等著被反攻推下去吧。
青皮鐵犀,四蹄奮蹬,想在山上站立,但即使加上那巨大的頭顱,死命抵在地上,當成地五條腿,也站不穩。那魂山有一股巨力,推開它的身體。而山體陡峭,壁立千仞,拔地擎天,崢嶸崔嵬,卻那裡穩得住身形,真正的成了一塊巨石,一路翻滾而下,轟隆噼啪不絕,慘嚎沖天,怎麼個悽慘了得。
凌朗的魂蓮初成,天地間有一池水,蓮生其上。後來那池水化成魂山上的天湖,雖然這樣一來魂蓮本身的防護,薄弱了許多,但從此魂蓮立於虛空中,也靈動了許多,能夠三色分陰陽,而且還能連綿復生。現在四山四境,雖然境界未穩,但日益精進,已經能使得蓮臺移動飛空。此中意義,極其重大。
再說那穿山碩鼠,一路直鑽,開始的時候,摧枯拉朽,簡直就像熱刀捅黃油,只覺這魂山不過如此,被自己的穿山屬性完全的剋制了。但越到後面,越是心驚,豆腐不見了,變成泥土,泥土又不見了,變成了山石,山石也走了,周圍成了銅牆鐵壁,硬勝精鋼。根本快挖不動了。
凌朗看穿山鼠已經過了一半的山體有餘,覺得差不多了。於是又開口輕喝。
“天湖倒灌。”嘩啦啦……湖水傾瀉,外面看著疑似銀河落九天,近看其實就是山洪暴發。但這滿山而來的洪水,在碩鼠穿山留下的那個洞孔前,急劇的縮小,然後全部灌了進去,而且好像能源源不絕,何止萬頃之力?白茫茫的什麼都看不見,蔣慶覺得自己的魂體神念都要被壓扁了。卻已是進不得退不得。
龍魂兩菁英,三境天魂者,竟然被一區區守魂壓制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