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怎樣?”又是這個笑容,凌朗覺得頭大。
“去逛街去。”聽完這個提議,凌朗覺得頭更大了。長這麼大,細細想來,他大多也就在小鎮上的圩上逛過。去玉都縣城還有潘州市,純粹為了逛街而逛的,單掌就可以屈指數來。
“這不好吧,田長老沒說可以呆那麼久的。”
“那田長老也沒說不準讓呆多久啊?”
“啊……”凌朗感覺自己一和女生聊天,讀書還有教書時的那股機靈勁,就沒了個蹤影。
看到凌朗啞口無言,袁源又眯眯笑著說。
“放心啦,田長老交待過,讓我好好帶你到這市區轉轉,正好我也可以不用去報道,趁機會好好放鬆一下。”
凌朗摸了摸痠痛的腳肚子,這也能叫作放鬆?那敢情好吧。
但凌朗決定還是不做抵抗了,畢竟別人陪自己“瞎逛”了一天,現在難得人家有興趣,不答應說不過去。再說他回望龍居也沒啥事,連個說話的朋友都沒有,雖然三位長老對自己都蠻好,但總覺“寄人籬下”,平時除了練功還是練功,這也不算是他喜歡的。
“那我們這是要去哪裡逛?”
“當然是步行街啦,來花城怎能不去步行街,走……”說這話的時候,凌朗覺得袁源身上少了些大家閨秀的矜持,多了分青春少女般的調皮。
喔,穿著裙子,在這道上,蹦蹦跳跳應該挺好。不過看了看前面那把雙手併攏放在背後的女孩,凌朗突然覺得,袁源還是太高了點。
袁源回過頭,看到他待著不動,就催促道。
“在想什麼呢?走啊!”
“喔……走……”
依然沒有選擇再去和人群“抗爭”,或許袁源覺得那種經歷,凌朗嘗試過就好。而且快到了下班高峰期,就不去擠得沙丁魚罐頭一樣,影響心情了。
所以兩人打車很順利到了西關步行街。
一下車,就看到街口有條拱形噴泉道,不少人在中間穿過,笑意盎然。還有那沿街兩排黃桷樹上掛著竄竄的紅燈籠,一派歌舞昇平的模樣。
雖然還沒入夜,但街道的行人已經很多,袁源說今天是星期天,待得七時以後,人會更多。
但袁源沒有直接拉著凌朗就奔街道走去,而是沿著街口的左側,走了一段路。按袁源的說法就是,逛了一大下午,中午又沒吃好,逛街之前,當然得先犒勞犒勞肚子。
街燈,陸續的亮了起來。兩人在街上,猶如兩條魚,遊走於行人之間。然後拐了拐,來到一家飯店門前。
這家店並沒有顯眼的招牌,昏黃的燈光與門前綠油油的草柵欄,設計得挺精巧的,但那盞小太陽旗燈籠,卻讓凌朗覺得甚是“刺目”。
凌朗皺了皺眉,但是沒有說什麼,雖然他內心不大喜歡這種風格的東西,但他不是那種總想著把自己的喜好強加於人的人。
店裡面空間不算大,只有八張桌子,擺放整齊。黑色為基調,柔黃的燈光,配上輕柔的音樂,暫時只坐了一桌人,氣氛倒是挺不錯的。
兩人找了位置坐下。袁源聰慧,似乎馬上就知道了凌朗心裡在想些什麼。
“你是不是想問我,龍魂竟然一直以華夏守護者標榜自居,怎麼還來這種日照國餐廳吃飯?對吧?”凌朗抬頭望著她,沒有說話。
“田長老可是說過,人都要學會去學習別人的長處,不能事事太過墨守成規。而其中日照國人的嚴謹認真,還有對一些傳統東西的傳承和發揚上,還是值得借鑑的。”但是這句話凌朗是不大相信的,對於一個長年住在大山之上,穿著道袍,日夜思考什麼是道的老人,說一些模稜兩可的話,大概、無非、或許就為了讓龍魂裡的年青人,不至於在面對新東西衝擊的時候,顯得那麼無所適從吧。
接待兩人的服務生,說著本國語言,二十歲的樣子,應該是寒假做兼職的。這樣讓凌朗覺得心情好了些,因為他並不想對面的袁源,吱哩咕嚕的說著那極其怪異的語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