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彼岸花印記上的花瓣,又有一瓣花瓣變得鮮豔異常,像是活過來了一樣。而我面板上之前在夢境中被彼岸花染出的那些斑斑點點,則全都消失不見了。
這是怎麼回事?幹婆不是說,這印記是會吸收靈魂的,我在伏魔寺裡這幾天,好像並沒有接觸到什麼靈魂吧?
我忽的想到吃下的那塊紅燒肉,不由得臉色一白:那紅燒肉該不會真的是人肉吧?是我吃下去之後,吸收了那塊肉主人的靈魂?
想起紅燒肉,我忍不住低聲問了身邊的袁玲,問她這兩天在寺裡幫忙做肉的時候,有什麼異常感覺沒。
袁玲搖了搖頭,她說她只記得自己很用心的做飯,也很喜歡看別人吃下自己做的紅燒肉,至於其他細節。她都不記得了。
我猜測,袁玲當時也是被迷了心智,所以才會這樣,畢竟伏魔寺之前那麼邪門,出了這樣的事情也是很正常的。
我和袁玲在這邊竊竊私語。那邊伏魔寺的沖天火光已經開始熄滅了,那火來得快,熄滅的也快,就好像燒的不是一座木製的千年古剎,而是一片紙一樣。
火焰散去。伏魔寺已經化成了一片灰燼,除了磚瓦的院牆還在之外,整個院子裡光禿禿一片,連塊木頭都沒有用留下,連帶著院門上的那塊伏魔寺匾額,也化為了飛灰。
一直站在院門前擺POSE的展逸文收回雙手,抖了抖風衣,轉身就朝山下走,一副根本就不想理我們的架勢。。
我跟袁玲趕緊追了上去:“喂喂喂,這伏魔寺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能不能說一下?”
“不想。”
“滅度和正方到底怎麼了?不是說著伏魔寺裡是高僧嗎?怎麼感覺像是妖怪一樣?最後又怎麼變了?”
“入魔。”
“為什麼會入魔?”
“變故。”
特麼的,這哪裡是聊天,完全就是猜謎。不過這難不倒智商一百八的本少爺,我今天還就跟這個冰塊槓上了。
跟著展逸文下山的路上,我想著辦法問著問題,他每次都是一兩個字回答,頂多也就是三個字,連仔細解釋一句都不肯,好在我思維邏輯還算清晰,透過很多個問題,總算把前後邏輯給問明白了。
等到我們來到山腳下,展逸文停下腳步,一張冰塊一樣的撲克臉終於有了表情,那是一絲解脫般的欣喜:“再見。”
說完,他就快步順著山路往前走去,他的腳步看起來並不快,可是一眨眼就走出去很遠,等我反應過來再往前追的時候,他已經消失在岔路口了。
我靠!這怎麼回事?他怎麼突然能走這麼快?這是嫌我說話太多,煩了?那他一路下山的時候,怎麼不早點跑?
我回頭看了看伏魔寺所在的那座山,上面長滿了樹木,只是那些樹木的枝椏都扭曲異常,像是一隻只鬼爪伸向天空,心中忽然有了明悟,這座山一定是有古怪的。
展逸文跑了,現在又只剩下我和袁玲兩個,該怎麼辦?
這荒山野嶺的,我們沒有了越野車,沒有手機錢包,要怎麼出山去黃家嶺找我的親生父母?走出去?一天時間都不一定走得出去。而且出去也累死了。
就在我站在路口茫然無措的時候,遠處的山坳裡忽然傳來了吞吞吞吞的聲音,我心裡頓時一喜,這是拖拉機或者農用三輪車發動機的聲音,從小在農村長大的我,對這個再熟悉不過了。
好人的運氣果然從來都不會太差,這是一輛去山外賣西瓜的農用三輪車,開車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老哥,人很熱情,不僅讓我和袁玲坐順風車,看到我和袁玲又渴又餓,還開了一個西瓜,讓我和袁玲吃。
袁玲臉紅了:“我們錢包手機都沒了,沒辦法付賬。”
“自家種的東西,多得很,吃不完都餵豬了,你們放心吃,就你們倆,還能有俺們家豬吃得多?”老大哥咧開嘴笑了,露出一嘴的大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