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個傻弟弟就這點好。雖然不太聰明,但聽話是很聽話。要是養到那種既笨又很有自我主見的小孩,那才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結束通話電話之後,關於夏侯敬給自己的那個不明物體,米岐越想越害怕。她記得自己是把它塞在了衣櫃的深處,現在要做的應該是把它從那裡面扒拉出來。然而實際情況是,她只會坐在地板上抱著膝蓋瑟瑟發抖。
地雷手榴彈什麼的當然只是在開玩笑,要真的是這麼些個危險物品的話,早在車站自己就會被安檢人員扭送派出所了。但是夏侯那小子據說和山上的一位得道高僧交情頗深,會不會是他請大師弄了個什麼咒符來咒她......
不過他們出家人不都是號稱“慈悲為懷,阿彌陀佛”的嘛,應該不能幹這種讓佛祖臉上無光的事吧。
想到這裡,她微微鼓起了勇氣。心想夜長夢多,留著也是個禍害,必須得在今天把它給辦了。
明明對方只是個物件,她卻屏氣凝神,小心翼翼的一步步上前,好像一個不小心,那包裹能長出三頭六臂揍自己一頓。
不算太輕的包裹被她扒拉出來了,放在地板上,她盤腿坐著,預備拆包。
啊——,好像要一套拆彈部隊的裝備呀。
小心翼翼把拉鍊拉開,裡面是一個透明的食品封口袋。
“咦,原來這是吃的嗎?”
米岐自言自語,心想夏侯敬這小子也沒那麼壞嘛,畢竟給我們食物的人怎麼可能是壞人呢。
取出封口袋裡的東西,那是一個被層層保鮮膜纏繞住的不明物體。這保鮮膜纏的呀,簡直像是老太婆的裹腳布,雖然不臭但是長的厲害,連起來可繞地球一週。
米岐依稀能辨認出一個球體的形狀,便湊近了仔細觀察。
“媽呀——!”
她尖叫一聲,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緊接著手腳並用飛速的爬到房間的角落。
這是一套四四方方的單身公寓,天花板的正中間設有吊燈,柔和的光線投射在地板正中央,形成圓形的光圈。沐浴在燈光之中的,是那隻來自花果山的大佬兔,但它早已不再鮮活,儼然變成了一副乾屍。它曾經和米岐有過一張殊死搏鬥,並且以大獲全勝收場。然而就是這樣一隻活的光榮的兔子,它的下場卻如此慘烈。
萬萬沒有想到,那個不陰不陽的夏侯敬,居然把大佬兔殘忍殺害,並且風乾醃製成為一道原生態野味。
話說起來那小子家裡是成都雙流的,果然那邊的人士對於兔子的料理都有獨特的手法嗎?
可是你料理歸料理,管我屁事啊!
米岐欲哭無淚,心想這到底算幾個意思,這是愛我還是害我,他們少男的心思怎麼這麼難猜......
這天晚上,米岐數星星數綿羊數餃子,數什麼都無法入眠。其實睡不著也好,睡著了的話,也許大佬兔要來夢裡索命也說不定。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射進房間,照亮了大佬兔死不瞑目的面孔。米岐突然福至心靈,想出了一個好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