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有九,沒有!什麼都沒有!”
少年憤怒的狂喊,卻發現眼前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突然紅了眼眶,即使臉上的笑意在燦爛,也隔絕不了臉上無法抑制的哀傷,眼底漸漸放大的瘋狂,一瞬間消失個一乾二淨,取而代替的是詭異到極點的平靜。
少年漲紅了臉,想破腦子都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他狠狠地罵了一句,真是個莫名其妙的瘋子!
長安收起身上所有的不同尋常,仍是一臉平靜,鎮定自若地問道:“你說他迫害你?”
少年點了點頭。
“那你覺得他是為了什麼?”語氣平淡,彷彿是不經意的問道。
少年噘起櫻紅的薄唇,臉上因怒火而起的紅暈始終未去,卻更顯得他麵皮稚嫩,眉頭死死地皺著,當即冷哼一聲,“哼,當然是為了皇位!”
“那你可知他活不過三十歲?”又是一句平淡到極點的語氣,輕飄飄地卻重重的砸在了少年幼“你騙人!”
小的心靈上,留下了毫無癒合的傷口。
少年一口否定,腦海裡揮之不去的是望舒日漸慘白的臉色,和那淡到再無一絲血色的薄唇,其實心裡已經相信了大半。
“那你又怎麼確定他迫害你,迫害你父母?皇位對於一個將要死去的人有什麼誘惑?”
長安收起了笑容,淡漠到極致的表情,簡直與望舒如出一轍。
“你又不是他,你怎麼知道?”
少年憋紅了臉,大腦發懵,想不出任何反駁的話,卻抵死不信的樣子。
卻見長安細長的手指,輕輕鬆鬆的勾出他脖子上的玉石,表情似嫌棄又似懷念,“喲,你爹是風宇吧?不過,你娘又是哪位?”
這塊玉她認識,是早些年風宇親手所刻,嘴裡還說著要送給自己未出世的孩子。當時她還替小孩默哀了幾秒,風宇那手藝她實在不能苟同,硬生生的毀了一塊上號羊脂玉。
而他又是和原身心願掛鉤的重要人物,對於他說的話總是要記住一些,
說到這個,長安都快忘記原主的心願了,嗯……淡定!
反正還有大把時間,實在不行搞死紫禾便是。
少年紅著眼憤怒的盯著長安,像是要在她臉上鑿出一個窟窿來。
長安一臉淡定,她的臉皮早就練到達刀槍不入的境界了,豈會怕小小一孩童的仇視?
對,就是仇視,那種宛若殺他全家的仇視。
長安絲毫不懷疑,在他心裡自己是比望舒更為可惡的人。
明明她什麼也沒做,真是委屈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