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原地,看著望舒越走越遠的身影。
咬了咬牙,慢吞吞地跟上,病秧子身體不好,走一步喘一口氣。
身後是大雪紛飛的景象,滿頭的黑髮被風吹得四處飄蕩,莫名生出幾分孤寂之感,彷彿與世隔絕。
但長安知道他不是,這個慣會算計,滿肚子壞水。黑心黑肺整個內裡都是黑的,卻總是在不經意總是露出那副可憐兮兮的表情偽裝自己,連最難欺騙人的眸底都是一片清澈,那般好看,叫人總是忍不住去看他。
長安忍不住嘆了口氣,她也不是沒見過好看的美人,怎麼就跟年紀輕輕的小姑娘一樣栽進去了?
望舒鼻尖抽動,他轉過身子,瞧見漫天遍地的白雪愣了一下,然後又若無其事的繼續往前走。
長安早在他轉身的時候,便躲了起來,自然瞧見他那副恨不得要哭起來的樣子,還沒怎滴,眼眶就紅了一圈,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
她悄悄地跟著望舒走了一會,親眼見到接他的人後,便尋了山洞死死地睡過去。
再次醒來,洞外晴空萬里,陽光明媚,少許的風吹得人神清氣爽,是個出門遊玩得好日子,長安眼睫微動,伸了個攔腰,尋思著去浪一圈,哪知道剛走到洞門口,她整個人‘虎軀一震’。
那個小崽子幹得?
竟敢在她家門口丟死人……
不想活了嗎?
她本想一走了之,目光就像釘死在少年身上,少年靜靜地躺在自家門口,春風乍起,飛花殘葉漫天繾綣,雖然看不清面容,卻感覺在這氣氛的烘托下,讓她有了一種錯覺。
這是個美人,見死不救的話有點虧,戲本上都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長安眼珠子‘咕嚕咕嚕的’前後瞄了一眼,嘻嘻~沒有人,長安打算不管這等閒事,她悄咪咪繞過少年溜之大吉。
卻在她路過少年時,她後退剛準備踏出去,便被人抱了個滿懷。
長安偏頭看了少年一眼,露出個不管怎麼看都感覺不懷好意的微笑,“餓了麼?”
少年茫然地看著她,死活不肯撒手,“嗯。”
非常矜持的一個‘嗯’,高冷範十足,如果不看他此時的舉動。
長安試圖抽回自己的腳,使勁換來換去都沒移動個半分,少年乖乖的坐在地上,臉上的表情也是乖巧地,懷裡卻抱了個與整個人不符的腳。
長安一臉糾結,是弄死好呢?
還是敲暈呢?
她正在思考那個方法更為簡單有效。
正抱著長安腳的少年,身子渾然一抖,手稍微一鬆,長安趁著這個空檔收了自己的腳,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一副高冷宛若冰山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