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弱小之人若想繼續生存在這世上,便不得不識時務。”雲傾淺酌一口,嘴角微揚,又道,“這是本王最後一次見你,以後無論發生何事,本王絕不會再見你。”
唐任之不知自己何處惹怒了雲傾,竟被雲傾當成了不識時務之人,心中滿滿的都是苦澀。
可一想到這是雲傾最後一次見自己,唐任之心中苦澀之餘,又升起了一分希望。
或許,雲傾是因為不想自己被即將同她成婚額赫連明月遷怒,所以才會對自己說出如此絕情的話語。
唐任之明白這只是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可真相只會讓他更加心痛,他不願意接受,更不想接受。
思及此,唐任之朝雲傾笑道:“既然這是九千歲殿下所希望的,那任之以後絕不會再出現在九千歲殿下面前。或許,這已經是任之如今唯一能為九千歲殿下做的了。”
“你能想明白,再好不過。”雲傾聞言看向唐任之的眸中多了分滿意之色。
她不想以後和君懷瑾在一起之後,此前她常來鳴翠樓找唐任之一事,成為旁人挑撥她和君懷瑾之間關係的一個不確定因素。
與其等以後去向君懷瑾解釋,還不如自己現在便同唐任之說的一清二楚,斷了自己和他之間的聯絡。
以前的她哪裡單單為一個人,提前想過那麼多種可能性。
可見,君懷瑾如今已經成了她求而不得,卻如何也割捨不掉的魔障了。
唐任之一口飲盡杯中佳釀,嘴角笑容苦澀,“有些事情由不得任之不想個清楚明白,不是嗎?”
雲傾凝視了唐任之片刻後,不禁微蹙起眉頭。
此前她只當唐任之完全是在配合自己,又或是同自己一般在逢場作戲。
可唐任之此時那抹直達眼底的憂傷,卻是騙不了人的。
難道唐任之是真的喜歡自己?
然而,這樣的想法才剛剛升起,便被雲傾在心中堅定的否決了。
如唐任之這般驕傲之人,怎麼可能會在知道她是個太監的情況下,喜歡上她呢?
不用想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她大概是因為喝多了,所以才產生了唐任之喜歡自己的錯覺。
“這便算是本王今日的酒錢吧。”雲傾又灌了自己幾杯酒,僅留下一錠金子然後,起身,開門,翩然離去,動作一氣呵成。
唐任之看著不遠處銅鏡中一臉失意的自己,自嘲一笑,“你瞧瞧你如今這幅模樣,哪裡還有半分鳴翠樓的唐公子該保持的尊容?也難怪你心心念唸的九千歲殿下看不上你,便是本公子也看不上你。”
言罷,唐任之朝銅鏡方向舉起酒杯,喃喃道:“別怕,你還有我陪著你。來,這一杯便敬咱們這兩個失意之人。如果我不是唐任之,那該有多好?只可惜,這輩子我只能是唐任之。”
這時,唐任之身後傳來一道誘惑十足的聲音,“我們做個交易,你幫我得到我想要的,我助你擺脫唐任之的一切,真真正正的成為另一個人。”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