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韻一眼瞧見樂正容休穿了與她同色的喜服正端坐在駿馬之上。
她一直以為樂正容休是絕豔的,妖嬈的。他也慣常喜歡那些鮮豔的色澤,哪裡想到天下間居然有人能將黑色也穿的這麼好看?此刻明明豔陽高照,但於眼前這個男人比起來,似乎連太陽的光線都暗淡了。
樂正容休一眼瞧見從聚賢莊大門出來的唐韻酒色瞳仁眯了一眯,方才浮起了一絲笑意出來卻看到了揹著唐韻的蕭景堂。於是,瑰麗的眼底深處便凝氣了一抹幽深。
任誰也沒有想到,他居然毫無徵兆的下了馬。三兩步走在了蕭景堂身邊朝著他探出了手去:“人給我。”
唐韻瞧得一愣,這人突然鬧的這又是那一出?普天之下也沒有出了門就將新娘子交給新郎的道理啊。
蕭景堂顯然是知道規矩的,路被眼前的人給擋了,他便直直站著不動。也只拿眼睛看著樂正容休卻沒有半點相讓的意思。
“不行。”他說。
眼看著樂正容休的眼底便燃氣了一絲火焰,如有實質的黑暗一下子就湧了出來。
唐韻心中暗暗叫苦,師父,好端端的您發什麼瘋,這是要鬧哪樣啊。
蘇媽媽一看氣氛僵住了,立刻自人群后走上了前去:“姑爺勿惱,自古傳下來的規矩。新娘子大婚那一日是不可以下地的,若是沒有到夫家便沾了土,會不吉利呢。”
樂正容休別過了頭去:“你叫我什麼?”
蘇媽媽第一次與樂正容休這麼近距離的說過話,被他暗含煞氣的眸子居高臨下的這麼一瞧,立刻就覺的呼吸一滯。
那人卻再度慢悠悠懶洋洋追問了一句:“你叫我什麼?再叫一遍。”
蘇媽媽訥訥說道:“姑……姑爺。”
眼看著男人陰雲密佈的臉上雲破月來般立刻就浮起絲溫潤的微笑出來:“你說新婦不可下地?”
蘇媽媽點頭,突然就摸不準眼前這個姑爺一乎暴怒一乎欣喜到底哪個才是他本來面目。便也不敢再貿貿然開口。
“好。”樂正容休點了點頭再度朝著蕭景堂伸出了手去:“人給我,本尊抱著她上花轎。”
蕭景堂眼眸一眯,他聽到了什麼?是不是聽錯了?
蘇媽媽一驚:“姑爺,這使不得。”
樂正容休的字典裡頭從來沒有使不得三個字,只有願不願。他的意願已經表達清楚了,也不去管蕭景堂什麼意思。只管將唐韻一把給搶了過去。
蕭景堂原本是不願意的,又怕傷了唐韻便只得看著人叫樂正容休給打橫抱著了。
“師父,你要幹什麼?”唐韻只覺得一頭黑線。
早知道樂正容休是個特令獨行的人,可是有必要大婚也這麼特令獨行麼?
“哼。”耳邊傳來男子一聲冷哼:“本尊的女人,旁的男人誰也不許碰。”
唐韻:“……。”
旁的男人……您講講道理好麼?那個是她哥哥啊!
樂正容休才不去管她在想些什麼,三兩步走在了花轎跟前:“轎門開啟。”
魂部的人都是人精,沒等他話音落地就已經將花轎壓低了高高挑開了轎簾子。等著樂正容休將唐韻小心翼翼給放進了轎子裡以後。四下裡突然就響起了一陣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