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原本是個死物,無論是青銅還是紫檀木都是極其暗沉的色澤,原本都該是非常不顯眼的。卻不知為何,蒼龍頭頂那一顆高懸的明珠上頭卻瞬間發出了耀眼的光亮出來,刺得人眼睛發疼。
雷志遠閉了閉眼:“是真的。”
“很好。”女子巧笑倩兮:“那麼,便請認主吧。”
眼看著她纖細的身軀一步步穿過眾人朝著大廳最高處那個最特殊的座位走了過去,再走幾步便要坐了下去。
“等一下。”雷志遠終於忍不住出了聲。
唐韻身子一頓緩緩轉過了身,居高臨下盯著下面所有的人:“雷統領還有什麼吩咐?”
“大小姐還是請這邊落座。”雷志遠並不如世人一般對唐韻的目光避如蛇蠍,反倒坦坦蕩蕩的迎了上去。手指穩穩地朝著臺階下頭第一張椅子指了指。
唐韻朝著那椅子的位置看了一眼,左首第一位,算得上是個尊貴的位子。不過麼,與她現在站著的這個位置比起來可是差的太遠了。
但,她並不急於這一時。有些時候將兔子給逼急了也是會咬人的。溫水煮青蛙才是上上之選。
“多謝。”
雷志遠眼看著唐韻識趣,悄然送了口氣。這才朝著眾將揮了揮手:“都坐吧。”
“大哥哥這邊來。”唐韻朝著蕭景堂招了招手,在離著自己最近的地方指了指。
到了如今這個當口,蕭景堂實際上才是這裡最最尷尬的人。她自然不能叫他受了傷害。
好在蕭景堂早已經將一切都給看得淡了,叫他站著無所謂,叫他坐著也無所謂。見唐韻叫他便從善如流走過去坐下。
白羽一向與旁人不同,也不需要任何人招呼只管抱著劍門神一般站在了唐韻身後。
“大小姐的請求恕水師暗營不能答應。”雷志遠開門見山緩緩說著。
“哦?”唐韻不在意的挑了挑眉:“是水師不能答應還是雷統領不能答應?”
雷志遠眸色一凝:“大小姐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唐韻微笑:“您這一聲大小姐我還真是不敢當呢。我瞧著水師如今大約已經不姓蕭了。”
“你這女人還好意思說這個?”
誰也不曾想到唐韻話音剛落從臺階下頭突然就傳來清亮的一聲斷喝,扭頭看去卻是個十來歲的小將。瞧著身上的袍服該是個從七品的武校尉。眉目似乎有些微的眼熟,應該是方才跟著雷言那一群小將當中的一個。
“全北齊哪個不知道,你這女人背棄了自己的祖宗自薦枕蓆給了自己師父。幫著個外人去對付自己的母族,殺了自己親妹妹不說,還處處與蕭王府為難。你這樣背宗忘祖的人拿什麼臉來要水師聽命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