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縫隙中,多出了一縷光。
一具肉身,飄蕩在黑暗幽冥之中,不知來路,亦不知去處。
“嘩啦啦~~~”
虛無的罡風吹過。
萬丈幽冥中,再度多出兩道繚繞成影的人形光芒,隨著罡風吹拂,在這縫隙界中摺疊,逐漸從虛幻凝化成為實質。
寧奕攤開手掌。
掌心,躺著一枚南花花屑。
勐山經歷的一切,在腦海中回映,猶如昨日,恍若一場大夢。
而掌心的南花,則是提醒寧奕——
“勐山的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
他從五百年前,帶回了一片南花花瓣!
再度望向那橫渡虛空的肉身,寧奕忽然有了不同的想法。
“南花,未必就是引人永墮的妖花。而觀摩南花者,並非只有墜入深淵一條路……”
寧奕望向那具橫渡虛空的寂滅肉身。
“若是永墮,這縫隙界,如何攔得住他?”
徐清焰來到自己哥哥面前,她伸出一隻手,輕輕撫摸額首的熒光。
這本是一個無比危險的動作。
但……徐清焰手指落下之後,縫隙界依舊一片平靜。
肉身主人似乎睡著了,面目安詳,任由女子手指撫摸額首。
徐清焰輕聲道:“比起永墮,我更願意相信……哥哥他失去了本我,變成了一個瘋子。”
這五百年來。
若沒有外界刺激,餘青水的這具肉身,便在這縫隙界黑暗虛空中漫無目的的漂浮,宛若沉眠酣睡。
人生在世,睡是小死,死是大眠。
這具肉身,已經接近於不朽不滅。
他並沒有毀滅什麼的慾望,既不像是陵月,也不像是黑蓮花袁淳……他更像是一個迷失本我的瘋子,一個自我放逐的失道者。
只是輕輕撫摸了一下,徐清焰便收回掌心。
她也不想驚動這具情況未知的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