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一縷神性催動,紙人瞬間便化為一團白光,氤氳之中,重新凝化出那道嫋娜的身影。
神念再掃了一遍。
命字卷看去,仍然看不出端倪。
寧奕眼神沉了沉,這手段……很有意思,明明是妖術,卻不顯露妖氣。
“烏爾勒——”
金鹿王有些急了。
寧奕笑了笑,瞬間收攏神性,這團影像擴張地快,收斂地更快,重新化為一片殘紙,被寧奕擲出,落入傅力掌心。
“放心。我對這張紙人不感興趣。”
金鹿王小心翼翼將紙人捧在掌心,目光觸及紙人的那一刻,如水一般溫柔。
這一幕,被寧奕看在眼裡。
“安嵐王妃是妖族天下的大妖。”寧奕輕聲道:“按照草原規矩,此
事一旦暴露,你要被撤銷金鹿王旗執掌人的身份。”
傅力將紙人收起。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是疲倦,笑道:“你以為我會在乎麼?”
“真不在乎,就不會回來了。”寧奕也笑了,道:“邊陲戰線情報敗露,我重回草原的訊息也傳回母河,王妃出逃,你應該跟著一起逃走才對。”
金鹿王冷笑道:“我不在乎的是虛名……而非是草原的榮耀。生在金鹿王旗之下,怎可叛敵外逃?”
“哦……”寧奕淡淡道:“所以你假意外出,對外說是臨時起意狩獵蠡原,實際上是想追回王妃。但結果,似乎是失敗了。王妃逃走的事情,就算沒有人發現,也藏不了多久,你打算怎麼向大可汗解釋?”
金鹿王一邊擦拭傷口,一邊面無表情,“我嘗試追回安嵐,但是失敗了,她的境界比我要高。”
“真是感人至深啊。”
寧奕看著傷口,笑道:“到時候,這傷口就會成為證據,那你可要早點坦白,否則這道傷疤可就好了。”
金鹿王面色難看。
“你回到王帳,是想替安嵐爭取時間吧?”寧奕也不再拖沓了,他揹負雙手,站起身子,燭火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龍皇殿那邊的大修行者已經告知她了,我回到母河,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抓住她,緝殺她!”
傅力笑道:“無論說什麼,都來不及了……安嵐她已經逃到了草原的北方邊陲界限。”
“已經逃到了北方邊陲界限,但還沒逃出草原,不是嗎?”
傅力的面色僵住。
他抬起頭,看著寧奕,烏爾勒的臉上仍然掛著淺淡的笑容。
“想必你也猜到了,白日來營帳,我是來找某樣‘物事’,好發動尋氣術的。”寧奕來到了梳妝檯前,拉開一面小櫃子,然後取出了一枚脂粉盒,輕輕開啟,一股淺淡的香氣,彌散在空氣之中。
白色小狐狸的面色陡然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