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漫長的孤獨,原本對猴子來說不算什麼。
但陸聖來後山的這幾年,卻讓猴子習慣了有人送酒,有人聊天,一個人的孤獨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人來了,取得了你的信任,然後遠遠離開。
有希望,才令人絕望。
於是歷久彌長的,猴子對陸聖的那份信任,逐漸變成了猜疑,最終他可以篤信……自己被欺騙,被辜負了。
而正當他接受這個事實的時候。
五百年後。
後山來了一位新客人。
寧奕。
一個與當年陸聖年輕時候很相似的傢伙,這要讓猴子如何再去相信?!
寧奕沉默地看著猴子。
黑袍翻飛。
大風鼓盪。
猴子猛地起身,一腳踢在石棺上,將那枚石棺踢得飛起,釘入山壁,一陣天搖地晃,籠牢內濺起無數流光,在這一刻,猴子化為無數道虛影,無數拳腳傾瀉而出,饒是一座大山也會被轟平。
那座巨大的籠牢,濺出一層又一層的光屑。
他怒吼。
他嘶喝。
最終那座籠牢,仍是打不破!
寧奕就坐在籠牢外。
最終猴子不再出手,衣袍重新落定,那顆死寂五百年的道心,在憤怒之後,緩緩向下墜沉,他雙手攥攏光柱,盯住寧奕,道:“以前有人對我說,五百年……是一個輪迴。”
“吾從不信命。”
他拽下一根鬢髮,彈指而出,那根髮絲射出籠牢,釘入寧奕身旁的地面。
“這一次,吾相信你……是因為吾看到了你的過往。”
猴子盯住寧奕,道:“純陽氣機,可抹去一切不祥,你手中的那根枯黃髮絲是氣機調離後的死物,這一根髮絲,可救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