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再容他推進。
就要動手。
風雨之中,傳來了異樣的聲響。
在屋脊上彎腰躬身的幾人,皺起眉頭,按住性子,沒有急著動手。
大雨之中,街道遠方,傳來了吱呀吱呀的木輦轉動聲音。
一輛漆黑的馬車,從遠方的黑暗中駛來,那位青衣的撐傘人微微側首,聽聞了聲音,於是止住腳步,站在原地。
馬車華蓋上的黑蓬,濺起細膩的雨水,有人從車廂內伸出一隻手,劃過天地間的雨簾。
做了一個手勢。
蹲在屋脊上的,兩大司屬的修行者,瞳孔收縮。
拇指按壓食指中指指腹,像是彈指之前的蓄力動作。
或者一個暗藏深意的“七”……
他們很清楚這個手勢的含義。
撤退。
或者說,是一種上級對下級的,不容拒絕的驅散命令。
離開。
離開此地。
馬車內坐著的,是一位三司之中地位極高的“大人物”。
……
……
那個手勢的主人是一個男人。
而且絕不是一個養尊處優的男人。
露出車廂外的半截紅袖,浸染著凜冽的寒意。
還有殺意。
行進在屋脊上,看似極其隱蔽,但早已經暴露的三司甲士,此刻神情有些惘然,他們看到那截紅袖的時候,就想到了一個不願接觸的“人物”……緊接著馬車停下,從車廂上先是下來了一位“文弱”書生,單手撐開黑傘,另外一隻手摟著懷中的便籤書簿。
這是閻王身邊捧生死簿的。
車上下來的是那位活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