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雖然金小樓心裡已有了準備,但當她掀開被子,看到一個大男人躺在下面時,仍舊是嚇了一跳,下意識便尖叫了出來,連忙後退。
高琅不知何時已站在了身後,穩穩將退過來的金小樓接住。
屋子外面,鶴娘正在花園裡拿著噴壺給陶盆裡的蘭花澆水,一聽到金小樓的叫喊聲,眉角一挑,嗔笑道:“年輕就是好哇!”
說罷,眼波流轉間伸手去撫那陶盆上的刻字,她也年輕過,也有一個情哥哥,只是幾十年轉眼即逝,他現如今也不知在哪裡,只怕今生再見不上一面。
鶴娘正感慨中,忽然聽那屋子裡的聲響越來越不對勁,手裡的噴壺一扔,趕緊前去看。
木門並沒有關嚴實,輕輕一推便開了,屋子裡,竟站著三個人。
鶴娘一雙眼,看看挨在一塊兒的金小樓和高琅,又看看剛從床上站起來的長安,一時間也摸不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
怎麼多了一個男人出來,難道是現如今的年輕小夫婦,都喜歡玩這麼刺激的?
“鶴娘,你竟說話不算數!”金小樓一見鶴娘來了,立馬質問到,“高琅他什麼也不懂,你就這樣作踐他?竟……竟把客人都安排到他床上去了!”
金小樓從來沒這麼生氣過,一顆心皺成一團,怎麼撫也撫不平了,她的高琅傻呵呵的什麼也不懂,受了委屈也不知道,真叫人心疼。
“什麼亂七八糟的?”鶴娘這下才反應過來,金小樓誤會了,“我這裡可是清館,怎麼會出這樣汙濁的事,再說了我鶴娘說過的話那就是釘進了石頭裡,絕不會再有毫釐之差。”
“那這男人是哪裡來的?”金小樓伸手指著長安。
長安也很無奈,抬眼見自家七爺睜著一副無辜的雙眼,那神色似乎也在衝他問,你究竟是哪裡來的……
鶴娘眼一眯,她這南風館,雖不是什麼重地,可風月場所,少不得尋釁滋事的人,裡裡外外也有不少精壯漢子日夜守著的,這男人怎麼能在這麼多人眼皮子底下,溜進來?
不過……卻怎麼看,怎麼覺得眼熟……
鶴娘略一沉吟,忽地抬眼衝高琅問道:“這人你認識嗎?”
高琅趕忙搖了搖頭,彷彿受到了驚嚇一般,躲在金小樓身後。
鶴娘不可察覺的微微一笑:“我倒是想起來,我曾見過你多次。”
鶴娘看向長安,接著道:“公子,你可是我們這兒的貴客呀。”
這位一身白衣氣質不凡的公子,最近這些日子常常出沒在館中,在二樓訂一個雅間,每每都要喚高琅前去服侍。
這公子可不是尋常之輩,便連新晉的提轄虎山,虎大人都得跟在他的屁股後頭。
“沒錯。”長安一口認了,“我來過你們這兒幾次,無意間見到他……”
長安說著,眼一閉,伸手衝高琅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