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安紅怔在原地許久都沒有出聲,良久後,她深深地撥出一口氣,“現在還說不準,如果她不開心,就算你願意,她也會離開,我太瞭解我的女兒了。”
傅易青不由得攥緊拳頭,“我會盡量避免這種情況的發生。”
誰都沒有再出聲,因為他們都清楚地明白,生活沒辦法避免傷悲憤懣,如果沒有悲傷,喜悅也許就沒那麼深刻了。
*
舒苒所在的住院部邊上正好有一棵皂角樹。
半球形。
生得是枝繁葉茂,蔥蘢清新。
據說在醫院建成前就有這棵樹,因為年代已久,所以並未砍去。
從舒苒病房的窗戶裡看出去,恰巧能看到一攏枝丫。
起初舒苒還是挺喜歡看風景的,但時間久了,她膩味了,也煩了。
“吱吱吱——”
舒苒翻來覆去,用枕頭捂著耳朵也沒法隔絕這魔音入耳,她乾脆放手挺屍。
最後生氣地自言自語,“不睡了!”
“不用訓練,為什麼不睡?”
她側目朝來人看去,“真的醉了,你聽聽,這鳥怎麼就在我病房外面叫?教練,你覺得這環境能睡得著?”
傅易青笑著扶起她,“既然睡不著,那就別睡了。”
舒苒也確實沒了睡意,便在他的攙扶下去廁所洗漱。
途徑窗戶,樹枝上的鳥像是跟舒苒作對似的,又“嘰嘰喳喳”叫個沒完。
“教練,你看看那是什麼鳥,是幾級保護動物?”
她安靜的面容下似是有一顆惡魔的心在覺醒,傅易青不免覺得好奇,便問,“你想做什麼?”
“捕鳥犯法嗎?”
傅易青默默出聲,“根據《野生動物保護法》大約犯法了。”
舒苒後怕般地忙擺手,“幸好沒動手,那想想總不犯法吧?”
傅易青眉眼輕輕上揚,笑,“不犯法,就這麼恨它們?”
舒苒:“起床氣這種情緒對事不對人,更無關物種。”
她洗完臉出來,轉頭叫傅易青,卻見他倚靠在窗邊,目光緊盯枝丫上的鳥。
舒苒:“教練?”
傅易青以為她讓他過去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