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還有一些沒有訓練場地的選手在其中,冰場被劃分為兩個,選手在場地右邊,左邊是孩子們玩耍的地方。
傅易青在旁為兩人介紹,“他們是沒能進國家隊的地方選手,沒有獨立的訓練場館,只能和業餘愛好者共用一個冰場,朱教練說,以前舒苒在地方隊也是這麼訓練的。”
舒裕田若有所思。
他們站在入口邊,一個約莫五歲的孩子從他們面前滑過,他走路都不穩,眼下兩條腿打著顫隨時要摔倒的樣子。
恰巧,他就這麼摔倒了,撲在地上半晌沒起來,也沒哭。
邵安紅本能地瞳孔一張,正欲去扶他,傅易青快她一步扶起孩子,並幫他撣乾淨褲腿上的冰屑。
一旁的媽媽道了聲謝,隨即接過他,“囝囝,別玩了好不好?”
“這不是玩,媽媽,我想當運動員為祖國爭光!”
說出來的話奶聲奶氣,明明還是一個孩子,卻一臉認真地說“不是玩”。
媽媽:“可是你已經摔了很多次了,不疼嗎?”
孩子一本正經,“疼,但是我喜歡滑冰。”
“摔疼了,不能走路怎麼辦?”
孩子“唔”了一聲,思考片刻,“那就以後再說吧。”
孩子母親雖然不忍,卻只能放手,但因為憂慮,她偷偷跟在孩子身後,以防他摔倒。
傅易青站回來,舒裕田的視線如同一束追光,追著那小小的倔強的身影,“苒苒小時候也是這樣,明明摔倒了很痛卻一滴淚也不掉,讓她別滑了,她反倒是哭了,她好像真的很喜歡滑冰。”
邵安紅的目光漸漸遠離了,然後突然道,“時間到了,可以送我們回去了。”
傅易青:“還有一分鐘。”
邵安紅倏地抬起兇狠的視線,“我算是看出來了,你根本不是在為苒苒考慮,你根本就是想著讓她拿到世界冠軍,好讓你這個教練揚名立萬!哪怕失去她的腿你也不在乎!你現在是在幹什麼?找個演員,故意演戲讓我和舒苒他爸爸心軟,就能答應你讓她參賽?我告訴你,絕不可能,只要她還是我的女兒一天,我就絕不會答應讓她這麼傷害自己!”
邵安紅說完再不給傅易青一點說服自己的機會,快步往外走去。
忽然,眼前一黑。
商場的燈全都滅了。
邵安紅一怔,緊接著就聽到商場的廣播裡傳來一聲,“舒苒,說過幾次了,這個動作不是這樣的。”
聲音嚴厲中透著冷漠,與平常聽到的朱新慧的和善簡直判若兩人。
面前的路終於亮了,光源來自冰場。
她機械般地轉身,就看到冰場上外緩緩降下一張巨大的熒幕。
影像躍然紙上。
記憶中那個固執而又稚嫩的臉龐在投影上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