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苒同意傅易青的說法。
如果是一年多前的舒苒聽到傅易青今天說的這番話,她大概會高興地立馬撲進他的懷裡流下一行熱淚。
今時不同往日。
一年的舒苒不可能達到的高度,現如今的舒苒達到了。
所以她要考慮得也就更多,她更理性了。
而傅易青也不再是以前的傅易青了,在她面前,他也許還沒有她那麼理性。
見她一直低頭不語,傅易青淺笑一下,輕輕說了一句“我明白了”,便朝門外走。
背上猛地被撞上,隨即一暖,腰間一緊。
舒苒自後向前環抱住他的腰,手臂不斷收緊。
“我怕。”
傅易青也不知是被撞呆了,還是被她的主動嚇到了,亦或是被她的話驚到,良久沒有動作,認真聽著她的內心。
舒苒的聲音糯糯的,“我怕……怕冬奧會結束後你會走,所以一直以來,努力練習留下你就是我訓練的全部動力,可是你突然這麼說,我突然沒了奮鬥的理由。”
傅易青瞳仁微頓,他還以為……
他還覺得她把勝負看得太重,擔心她的壓力過大把自己壓得喘不過氣來,所以才告訴她自己會一直陪著她,讓她不要有太大的壓力,卻沒想到,壓力同時也是動力本身。
但轉念一想,傅易青忽然就想明白了,甚至開始慶幸自己今天的衝動行事。
舒苒說到最想哭的時候,卻聽一聲短促的笑聲響起。
因為笑聲太短太輕,一時之間,舒苒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傻瓜。”
這次舒苒確認自己沒有聽錯。
傅易青拿開放在他腰間的柔荑,轉身看她。
舒苒驚訝地抬頭。
他唇邊還帶著淺笑,眼底滿是寵溺,“看看你的腳,你就知道這樣的壓力對你而言不是什麼動力,而且從什麼時候開始,你的夢想不再是花滑本身,而是我?”
舒苒也愣住了。
她猛然驚覺,有人曾對她說過類似的話。
薩曼莎:你好像變了。
薩曼莎:你的實力上升了,可我並不想恭喜你,你的表演沒有靈魂。
有一瞬間,纏繞在舒苒周遭的團團絲線,經過傅易青的這番點撥,終於被她找到了癥結所在。
她的夢想是花滑啊,站到最高領獎臺也是為了透過自己的努力展現花滑的美。
他說得對,她怎麼會在不經意間轉變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