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易青開門進來。
傅易青向來紳士,且懂得尊重他人隱私,所以即便這個家裡通常只有他們兩人,舒苒也很少關門,儘管傅易青已經說過她很多次,但她還是沒法對他生出戒備心。
“傅教練?”
舒苒心如擂鼓,表情看上去沒什麼變化,但垂在身側不斷摩挲著掌心細汗的手已經出賣了她。
傅易青的目光很快掃過她的手,抬眸,他們明明站得很近,但目光卻像是隔著千山萬水,他變得尤其陌生。
深邃的眼眸裡滿是難以言喻的情深不為她知,從前他忍耐著,但今天卻毫不掩飾自己的心情。
舒苒害怕是自己看錯了,連頭也不敢抬,“您是來跟我聊接下去的訓練安排嗎?”
她太緊張了,緊張到甚至沒有注意到自己用了敬語“您”。
傅易青步步緊逼,走到她面前,“不,我想跟你聊點私事。”
舒苒的腦袋裡有一個聲音在說著“完了”,傅易青太過正式的語氣和鄭重其事的態度,讓她不禁開始害怕。
總覺得他會說出拒絕的話來。
“舒苒,你覺得我剛才那樣對你,是因為什麼?”
舒苒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傅易青卻託著她的臉頰,強迫她對上自己的視線,“我不想逃避問題,這個問題我已經逃避了太久,原本我想視線了你的夢想再告訴你,但是很顯然,我沒有這個能力瞞下去了。”
舒苒艱難地吞了口口水,眨巴的眼睛裡寫著疑惑和憂慮。
傅易青忽然發現,舒苒不管露出什麼樣的表情,尤其讓他心動。
“不會離開。”他像是如釋重負般地說出了這句話。
舒苒怔怔地望著他,臉上流露出不解的神色。
傅易青似乎很喜歡她這樣呆呆的模樣,他不自覺上揚了唇角,“不論你是贏是輸,舒苒,你願意讓我永遠陪在你身邊嗎?”
熟悉的臺詞讓舒苒想到了婚禮現場。
你願意與他結為夫婦嗎?
但不同於神父的莊重和置身事外。
傅易青說的更為動聽,帶了他全部的柔情,一下子就抓住了舒苒的心。
舒苒別開腦袋,擰著眉,“教練,為什麼?”
“因為我的眼裡只能看到你,所以我也希望你的眼裡只有我。”傅易青說,“可如果你不願意,我們可以當做今天什麼都沒發生,我們還可以回到從前,我還是你的教練,你也還是我的選手,冬奧會結束後,我就會回到國際滑聯。”
“所以舒苒,告訴我,你的答案。”
“可是那時候,你不是說花滑選手的職業生涯時間太短……怎麼現在卻……”她說著說著就沒了聲,頭也越來越低。
“因為你已經不是以前的舒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