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苒出了冰場後,甚至被意猶未盡的路人們給圍住了。
“小姐姐,可以給我籤個名嗎?”
“你微博叫什麼,我想關注你!”
“小姐姐,你滑冰好厲害,是冰舞的選手嗎?”
舒苒一愣,夏季奧運會比賽專案大多比冬季奧運會專案熱門,真正瞭解花滑的業餘人士都是真心喜歡。
花樣滑冰作為冬奧會的比賽專案卻十分冷門,至於有多冷門,一些大型賽事只要在國內舉辦,除了花滑愛好者,幾乎沒人願意看。
加上花滑不僅是藝術型比賽,更是技術性比賽,不瞭解花滑的觀眾可能會奇怪選手A全程沒出錯、選手B錯誤不斷摔過幾次,但最終的分數卻是B更高,這都是因為動作難度的基礎分值不同。
正是因為觀眾們欣賞困難,入門難,即便是對花滑有興趣的觀眾,看不懂比賽也就漸漸沒了興趣。
更何況觀眾們都是看結果的,近些年來國家隊冰上運動的人才稀缺,鮮少有人在該專案上拿過金牌,明知比賽中的本國選手實力不如別人,自然就更少有人願意觀看比賽。
如此惡性迴圈,也就造成了花滑愈演愈烈的冷門狀態。
舒苒突然明白,他們的誇獎和咱們,都是因為他們不懂,只是因為那些令人頭暈目眩的動作才讓他們誤會她技藝高超。
回到車上,舒苒默默繫上安全帶。
傅易青忽然出聲道,“待會兒我送你回宿舍,退隊申請我會替你告訴總教練。”
“那個……”
“有話就說,不想說就別說,我最討厭說話支支吾吾。”傅易青極其不留情面地說道。
舒苒臉一紅,聲音沉下來,語速快了很多,“我不退隊了。”
“我同樣不喜歡聽人說話說第二遍,聲音大一點。”
舒苒不知道為什麼,彷彿有一股熱流擁進了她的身體、大腦、心間,她忽然生出了無數的衝動,再不說,就真的再沒機會。
“傅教練,我不退隊了。”
她側過身體,直視向男人,聲音洪亮而又堅定。
傅易青微抬眉睫,眼神晦暗不明,“你不是說是我逼你留下,怎麼又不退了?”
“我……”
她陷入了糾結中,在她下定決心想要退隊的時候,她心裡有個小人在訴說著退隊後的各種好處,可剛才路人們的掌聲和歡呼彷彿在她心裡澆灌了肥料,讓她心裡那顆從未萌芽過的種子突然冒了芽。
“我想要留下,我已經練了十一年的花滑,我還什麼夢想都沒有實現,但眼下,我想要……更多的掌聲。”
傅易青沒出聲,只是掌著方向盤目視前方。
他抽空瞥了她一眼,在她面露焦色的時候,眼底精光閃過,“這可是你說的,不是我逼你的。”
舒苒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卻又說不上來,於是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