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司降臨的瞬間,鳶尾花的夜空再度被鮮血遮蔽。
夜空化為了臟器內部般的暗紅,如心臟跳動般抽搐躍動。
即使在地底的幾人看不到此刻的天空,卻也能清晰的感受到空氣立刻變得潮溼了起來。
一道約四十多米長、寬約一米有餘的血之利刃,剎那間便將“舞裙”瞬間腰斬!
凝聚起來的血之利刃,將躲閃不及的“舞裙”瞬間重創!
“您的騎士,唐·吉訶德·德·拉·曼卻應召而來——
“——為您而戰!”
唐吉訶德也伴隨著燦爛的白光,浮現在了化為艾華斯的伊莎貝爾面前。
他出現的瞬間,便將背後的巨大聖劍一把抓住、將其插在了地面上。
虛幻的兩片光翼展開,形成了一面一閃而逝的盾牌。那血刃的餘波波及到他們之時,便被那盾牌擋了下來!
伴隨著劇烈的金鐵交擊聲,虛幻的盾牌之影再度顯現出來、無比清晰地存在了一瞬間,隨後再度漸漸散去。就像是注視著燈泡許久,然後看向白牆時仍舊殘留、卻逐漸隱去的幻影一樣。
若是沒有唐吉訶德……僅僅只是餘波,就足以瞬間切斷眾人的生機。
血天司並沒有顧忌他們,而是毫不避諱、也沒有半分留手的發動了全力一擊!
然而這一擊,卻僅僅只生效了一瞬間——
將“舞裙”斬裂的血刃,毫不遲疑的倒轉回去、想要繼續切碎舞裙的身體。以血天司的迅捷,僅是一秒鐘就足以將舞裙切成數百份。
可當血刃第二次接觸到她的面板時,卻是突然失去了效力,憑空崩散、化為了漫天血雨。
——只是承受過一次攻擊,這一招對她就無效了。
而舞裙的身體也沒有因此而斷裂,而是浮現出了一道傾斜著的鮮紅裂紋。
鮮血從她的體內瘋狂破壞,每一處傷口都像是有一片電鋸般的小型齒輪不斷旋轉——鮮紅的傷口顫抖、蠕動,頃刻間便變得像是被撕碎之後胡亂縫合的玩具熊一樣猙獰。
她的身體上下兩截很快就傾斜著錯開,而舞裙卻並沒有發出痛苦的悲鳴。
——就像是完全沒有痛覺一樣,舞裙只是皺眉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傷痕。
她回過頭來,不慌不忙、也沒有絲毫敵意的平靜問道:“你要背叛我嗎,該隱。”
那是仿若疑問的言語,可她說出之時卻像是陳述。
“——談何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