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日後,竹聲響徹星穹,這竹聲清冷,如同冬日的早晨,這是竹子敲打紅傘傘骨的聲音,也是無情宗接收弟子的聲音。
一座座無情谷紅霧大開,露出裡面那些活到最後的人。
有人站著,有人坐著,還有人躺著,有人已經殘廢只剩半個身體,有人甚至只有腦袋存在意識,但也距離死亡不遠。
無情宗道道光束灑落在宇宙各個角落,精準的將所有無情谷活到最後的人接走。
不管是否殘廢,哪怕只有一絲氣息彌留,能活到無情宗收徒就是成功,無情宗會替他們療傷。
一個女子站在無情宗大殿之外,整個無情宗紅傘大開,遮蔽了星穹,讓天地都映照出紅色。
“你們很好,無情一道生死早已置之度外…”女子不斷說著,彷如教化眾生,她,是永生境,聲音可讓所有人都聽到。
陸隱特意看向那些城池,看向那些有親人進入無情谷之人,他們,神色沒變。
若他們的親人自無情谷活下來,他們此刻已經知道了,然而大部分人的親人死在了無情谷,他們依然神色不變,過著麻木的生活,聽著那個女子說話。
陸隱目光再次看向女子,眼神一動。
大殿之外,女子話音頓了一下,目光看向陸隱的方向,與陸隱對視,目光帶著驚訝與不解。
陸隱平靜看著她,神情與那些修煉無情道之人一樣,但他的冷漠永遠比不上那些人,那些人是骨子裡的冷漠。
女子收回目光,又說了幾句,轉身消失。
不久後,她出現在陸隱面前,審視著陸隱:“你是誰?來自哪裡?”
陸隱看著女子:“人類文明,陸隱。”
女子皺眉:“人類文明?方寸之距除了我星下紅衣居然還有人類文明,你怎麼進來的?”
陸隱起身,面朝女子:“自有辦法,你叫巴月?”
意識掃過,很多事就都知道了,比如此女名為巴月,是無情宗明面上的掌控者,一個永生境強者。
但在陸隱感受中,她比驚門上御差遠了,最多比肩苦燈大師。
巴月盯著陸隱:“放肆,永生境名諱也是你能直呼的,跟我走。”說完,轉身朝著無情宗走去,很自信,根本不擔心陸隱跑。
陸隱也沒打算跑,一路跟著巴月進入無情宗,沿途無人看得到他們。
陸隱雖不是永生境,但氣息卻讓巴月忌憚,巴月很清楚此人或許已經是永生之下極限戰力,如此戰力強者在整個星下紅衣文明也沒幾個,尋常修煉者根本看不到。
若非察覺陸隱有此等實力,在陸隱喊出巴月二字的時候,她已經出手了。
跟隨巴月進入無情宗,正殿之上,放眼望去都是紅色,每一把椅子後面都有一柄紅傘,這時陸隱才注意到劍鋒插在傘骨內,傘柄,其實就是劍柄。
“紅衣,紅傘,紅劍,這就是傳說中的星下紅衣,怪不得人人都說紅衣過處,寸草不生,你們修煉的是無情道,什麼都不在乎。”陸隱道,說著,很隨意坐在一把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