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僕三人登上松濤亭,楊帆山微笑拱手,“三位,我們又見面了,當真是有些緣分,若不嫌棄便請落座,與我共品一壺東極山上的紫氣茶。”
所謂紫氣東來,東極山以東,便是大名鼎鼎的東荒神州,茶葉有這麼個名字,自是身價暴漲。
更何況,紫氣茶的確神妙,不僅蘊含靈力充沛,茶葉泡製之後,確有絲絲紫氣縈繞,修行者飲之亦可神清氣爽。
人多的場合,肉肉基本不說話,白芷自然不會僭越,秦宇就成了“當家作主”的男主人。
聞言微笑,拱手,“那便叨擾了。”
肉肉雖未明言,為何要來松濤亭上,但心意如何,秦宇多少還能猜到幾分。要說肉肉真的是在,給他和長眉兒姑娘,製造一次見面機會,那是半個字都不能信。否則剛才松濤亭外,也不會話裡話外刺了秦宇幾次,可見內心深處對此極為不滿。
心頭不滿,依舊選擇隱忍,所以肉肉說她在辦正事,秦宇便信了。而這件正事,應該就跟眼前這一位有關,但具體是什麼,便又摸不著頭腦。
也罷,不必思慮太多,就能專心於修行,肉肉一直來故意秘而不宣,大概也是這麼想。秦宇猜到了這點,心中自無芥蒂,索性將事情都丟給她去,樂得自己輕鬆自在。
楊帆山笑容滿面伸手虛引,秦宇、肉肉在對面落座,紫氣茶倒入白淨瓷杯中,絲絲紫氣盪漾其中,多有幾分玄妙。
“多謝。”秦宇微微一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神態平靜從容。
可如今,除了長眉
兒姑娘的眼神外,還有一道眼神,也落在了他身上。
一個好看的姑娘家,看我也就看了,咱雖然攔不住,心裡卻有暗爽。可你這軍中糙漢看我作甚?嘴角那一絲冷笑,又是緣何而來?咱們可沒見過面!
江芷月突然起身,姑娘家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勇氣,莫非是誰借給她的不成?諸多眼神,瞬間匯聚而來,落在了她臉上。
心裡有些慌,可江芷月咬了咬牙,硬撐著沒有坐下。不然這一坐,便再沒勇氣起身,也就不可能,再跟他說一句話。
深吸口氣,她快步走向窗邊,一張臉燦若紅霞,燈光之下越發美豔不可方物。楊千刃突然覺得,眼前這名女子,竟遠比他之前看到的更美,不由眯了眯眼,嘴角更多幾分弧度。
“我叫江芷月,‘月夜江流芷若盛開’的江芷月,你叫什麼名字?”許是太過緊張,姑娘家聲音有些大,而且第一句開口,便將自家老爺子當年,取名之意說的清清楚楚。她羞的不行,臉上越發漲紅,卻一直都在勇敢的,盯緊了面前之人。
楊帆山微微錯愕,旋即旁觀不語,他邀請三人登臨松濤亭,不過心念一動而已。若天不絕人,自然會有機會,否則在臨行之前,能看到這麼一位勇敢求真的姑娘,也算是件幸運事。
肉肉端杯喝茶,面無表情目不斜視,身後低頭默立的白芷,忍著沒有抬頭看來。
但如今內心裡,對這位江芷月姑娘,想來甚是欽佩。敢跟自家夫人爭鋒,您膽子真不小,而且要說心裡話,白芷很希望她能夠成功。
當然,這一切都只能藏在心裡,半點不敢表露出來,否則白芷擔心夫人真的會,一巴掌就將她拍死。
秦宇放下茶杯,起身拱手“江姑娘,在下秦宇。”
雖然深感頭疼,可人家姑娘親自過來,又主動開口在前,作為一個大男人豈可扭扭捏捏。
更何況,對眼前這個,長眉兒的非常勇敢的姑娘,秦宇觀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