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擺在她眼前的,只有兩條路。
一是跟孟沛遠打個哈哈,順著他的思路說下去,給阮眠謀求到一些可觀的報酬。
二是跟孟沛遠說清楚,讓他別仗著自己有幾個臭錢就對她的朋友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她看著不爽。
二選一,一個是能和平化解矛盾,另一個是促使矛盾升級,沒準兩人還會落得不歡而散的下場。
但,如果不能堅持自我的話,人生還有什麼意義呢?
思及此,白童惜從孟沛遠懷抱裡退了出來,站直,眸光筆直的說:“孟沛遠,雖然我不是阮眠,我的想法代表不了她的想法,但我還是要跟你說幾句。”
孟沛遠眼底閃過了一道冷芒,他可以理解為,她是為了阮眠,才退出他的懷抱的嗎?
面上,他點了點頭,雙手背在身後,牢牢的攪在一起,以防自己真的一個氣怒,掐死這個沒良心的小女人:“你說。”
在他氣場爆棚的注視下,白童惜有些不自在的說:“我不認為阮眠是個貪圖錢財的人,因為她從來沒有利用過我孟太太的身份,為她謀求過什麼利益,相反,她在經過你們父母一事後,對我的態度變得若即若離起來,我覺得,一個貪圖錢財的人是不會這樣的!”
孟沛遠清沉嗓音響起:“所以呢?”
白童惜深吸一口氣,一鼓作氣道:“所以,我想告訴你的是,你別覺得送錢就是一種感激,也許在阮眠想來,我們是在侮辱她呢?
我能想象她當時打電話給你時的那種心情,一定是著急又猶豫,因為她平常根本就不想聯絡你,但最終為了我的小命著想,她放下了芥蒂,主動打電話給你。
你要是拿著一沓錢或者一張卡去感激她,沒準性質就變了,可能她還會誤以為,是我把她當成了那樣的人。”
聽完她的話後,孟沛遠沉鬱的俊臉似是緩和了下:“原來,你在意的是這個。”
“我當然在意這個了!”白童惜被他漫不經心的語氣氣著了,覺得他還是不懂她的想法。
看著她氣嘟嘟的小臉,孟沛遠反而笑了:“我知道了。”
白童惜滯了滯,將信將疑的看著他:“你真的知道了?”
孟沛遠緊跟了一句:“嗯,我知道了原來我的孟太太,一直戴著有色眼鏡看我。”
白童惜瞪圓了雙眼:“我什麼時候戴有色眼鏡看你了?”
“就剛才!”孟沛遠批判了句後,恢復冷靜的說道:“我說給阮眠送錢,是因為我知道她最近生活有困難,錢對她跟她剛做完心臟手術的孩子來說,是最實惠有效的,尤其是自打她把咖啡店盤給你湊手術費之後,降級成了你的員工,拿著幾千塊錢的固定工資,在吃飽穿暖的前提下,還要給她的孩子買營養品和藥品就更困難了,我說的,可有錯?”
“沒……沒錯。”白童惜瞠目結舌,怎麼他對阮眠和阮綿綿的情況瞭解得這麼清楚,甚至比她都要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