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萬想不到此子,居然如此的跋扈。
玄機則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一幕,難得見莊無道這麼鋒芒畢露,辭鋒犀利之時。這次離寒宮一行,莊無道真的是變了許多。再沒有了離開東吳時的小心翼翼,畏首畏尾。
卻也未因其成就,而就此得意忘形,反而氣度更見沉穩。一舉一動間,又含著捨我其誰的霸道。該展露鋒芒之時,絕不吝惜。
“並無此意,只是當時還有些疑點,要詢問清楚。”
那林巒揮袖,示意永修稍安勿躁,而後淡淡道:“既然莊師弟執意不許,那就作罷好了。不過我等另還有一事,要詢問此女,海濤閣聶氏的遺珍,到底是真是假。東海九冥島聶氏祖墓,可是聶氏秘藏寶庫?”
“敢問林師叔,這是仙鈴她所犯之罪?”
莊無道唇角微挑,滿含嘲諷意味;“吾未聞,離塵宗哪一規條,可以由此定她罪責。藐視外役堂法規,不知從何談起?”
“此為永修師弟失言,勿用在意。”
那林巒毫未動容,在主位上四平八穩:“聶仙鈴不至,你這主人來了也是一樣。有道是懷璧其罪,此女身懷聶氏重寶,離塵宗內外亦沸沸揚揚,若處置失當,恐我離塵宗有傾覆之危。外役堂管理宗門內,所有靈奴雜役,此事不能不聞。”
“此事我那靈奴私事,是真是假,皆與外役堂無關。”
莊無道此時就如一塊磐石,任是風吹浪打,都不能搖動他分毫,也無法留下半點痕跡。
“然則卻事關我生死存亡”
林巒眼瞼微闔:“此女一身,已引得整個無數修士覬覦垂涎,蠢蠢欲動。我離塵宗,總不能就因這一靈奴,就與大半個東南修界為敵。”
此言一出,堂外圍觀的諸位離塵門人,都一陣嗡然作響。
莊無道卻搖頭:“師兄說得太誇張了,誰若對聶家寶庫心生貪念,可自讓他到宣靈山,半月樓來尋我。”
說到底,護持著聶仙鈴的,並非是離塵,而是宣靈山一脈。使所有人萬分忌憚的,也是節法真人。
海濤閣僅僅只二十餘位金丹,就可護得自家財物安然無恙。沒道理宣靈山一位元神,三十位金丹,反而護持不住。
此時東南,除了離塵宗內的這些人。有哪個散修,敢光明正大的站出來,向離塵宗索要?
“師弟這是逞口舌之能”
林巒一聲嘆息,枯樹般的麵皮,終於動容,卻是一副不與小輩計較的無奈:“我也不與你爭辯,此女讓整個離塵宗受累乃是事實。她若肯交出聶家寶庫,奉獻於離塵,我宗自然可護她一世平安,此生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