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練成了。”
攥著木刀。
季修低下頭。
看著這一柄粗糙的,磨得他掌心破了皮,按照道理,除卻掄起來砸人,不然起不到任何‘傷人’作用的刀胚子。
於無聲之中悄然握緊,心中喃喃。
轟隆隆!
就在此時,
天上沉悶的烏雲突然驟起,一閃而過的白晝驚雷,發出浩大嗡鳴,令人心悸。
嘩啦啦。
不消片刻。
天氣昏黑,風浪拍打,樹枝搖曳,駿馬長嘶。
潑天的大水傾洩而下,打得青石坑窪積滿,夯實的黃土一片泥濘。
毫無徵兆的大雨,叫姚老頭忙不迭的跑出來,邊使喚著姚石,將馬廄欄子關緊,莫叫馬兒受驚脫籠,順帶抱起乾草料子,就往遮風避雨的地處丟。
“季小哥!”
一邊忙著,姚老頭眼尖,一邊看到了不遠處的一道渺小影子。
此時,正立於大柳樹下,任憑風吹雨打,渾身溼了透,卻依舊握持著一柄木刀,一動不動,就彷彿是失了魂般。
於是,忙高聲呼:
“別再練了,那刀哪裡是一朝一夕就能練出名堂的,雨下這麼大,還不進來避避?”
聽到了姚老頭的呼聲。
季修渾身溼漉漉的,滿頭黑髮散開,搭得額頭、鬢間,到處都是。
他撥出一口氣,不再感悟其中玄妙。
而是一路踩著泥濘的黃土,弄得全身髒兮兮的,宛若從河水溝子裡爬上來的水鬼一般。
叫姚老頭看見,趕忙推著他進了自己的屋舍,生怕他染上什麼病,耽擱了馬伕工作。
剛進屋,便堆起柴火燒起了灶子,一邊叫他暖暖身,一邊又給他拿來了一身乾淨的衣衫,絮絮叨叨:
“這是小石子的衣服,你比他大不了多少,先將就著穿穿,你啊你,真是...”
他看著那柄沾染水跡,顏色變深的木刀,忽然又有些唏噓:
“是了,你今年才十六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