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沒急著去用銀針,如同變戲法一樣兒,他的手上便是出現了一把細細的刀子,刀子要比手術刀還要纖細,看上去和韭菜葉差不多,但是,要比韭菜葉薄很多,光是看刀刃就知道這把小小的刀子有多鋒利。
捏著刀柄,鋒利無比的刀尖便是向著青鳥的後背慢慢的刺了下去,刀片剛剛沾到皮肉,皮肉瞬間被劃出來一道差不多有一兩公分的小口子,鮮血也隨之流淌了出來。
用銀針和靈力可以強行逼出殘留在青鳥身體內的子彈,但是,李林卻沒選擇直接那樣兒去做,用這把小刀片劃出來一道小口就等於給開了一條路,這樣一來向外逼子彈就會輕鬆很多,同時,還能減輕痛楚。
青鳥雖然是錚錚鐵骨的漢子,但是,用銀針向外逼子彈這種事他肯定沒見過,肯定也不知道有多痛,用槍打入身體那一刻也許不會疼,主要是他沒準備,神經也在高度緊張,而用銀針往外逼子彈是另外一碼事,他不能給青鳥用麻醉的藥物,因為麻藥會影響他的判斷,一個不小心傷到神經,他做的這一切不但付之東流,青鳥的情況也會變的更復雜……
沒受傷之前,他可能是最頂尖的槍手,受傷之後他是一流槍手,如果不小心傷到了神經,他的職業生涯恐怕就要報銷,到時連個三流的槍手也不如。
一個連三流槍手都不如的槍手,那他還去當什麼槍手?
做好了準備,李林不再猶豫,順手將兩根七寸長的銀針捏在手裡,下一刻銀針便是落了下去,他的力道很輕,銀針進去時也很緩慢,七寸長的銀針在外力的壓迫下針身出現了不小的弧度,乍一看去甚至已經接近就是度角,不過,銀針卻沒改變軌跡,依舊在緩緩的向下落,如果這時有人看到一定會驚訝的發現,彎曲的銀針正在顫抖,發出嗡嗡的聲音,銀針的針身上更是發出幽幽的光輝……
第一枚銀針落下,李林很快又將第二枚銀針抽了出來,這一針和剛剛截然不同,針身落得很快,七寸長的銀針竟然直接沒入一大截還要多,他手指輕輕上抬,然後在往下放,再抬起,在放下,直到第三次,銀針才算入位。
“會很痛,忍不住就把這個咬住。可能會輕鬆一點……”
李林深吸了口氣,拿了一塊手巾給青鳥遞了過去,“從現在開始,不管怎麼痛,你的手臂,上半身都不能在動,肌肉動,銀針會改變軌跡,傷到神經會很麻煩!”
“我知道。你來吧。”青鳥回了一句。
原本他是不打算把手巾咬在嘴裡的,猶豫了片刻他還是按照李林的意思去做了,他是個頂尖的槍手,很清楚一顆彈殼存在身體裡強行被取出來是什麼樣兒,就算他能忍住,也不敢保證身體不會顫抖,這樣一來會很危險。
他知道李林不是危言聳聽,因為他確實沒有這麼做的必要,和李林相處的時間不算長,李林給他的感覺就是特別的真實,有一說一,有二說二,這樣的人是他最喜歡的。
青鳥做好了準備,李林用熱毛巾暖了暖手,隨後他的手指便是捏住了銀針的一端,靈力沿著銀針緩緩的進入青鳥的身體,他沒第一時間發力強行將子彈取出來,因為,子彈在青鳥的身體裡放了不是一天半天,久而久之已經和血肉粘在了一起,甚至已經成了血肉中的一部分!
他現在要做的是將這個子彈和血肉漸漸分離,可能做不到絕對分開,哪怕是一點點,對接下來取出子彈都是有好處的,進去的靈力一來是為了保護子彈一邊的神經,二來是將其和血肉分離,同時起到強化血肉的作用。
“要稍等一會兒。我們可以聊聊天。”李林微笑著說道。
結果,他說完青鳥似乎並沒有回答他的意思,他這才想到青鳥的嘴巴里還塞著一塊毛巾。
“……”
他乖乖的閉上了嘴巴,走到窗臺前邊,看著外邊紛飛的大雪,臉上掛著一些笑容,他沒想到在最關鍵時刻幫他的人是劉六根,更沒想到他能從一個農村出來的土包子成為團長,要是牛大爺還活著,這老頭一定會眉飛色舞的給他講一講團長到底有多牛逼,能指揮幾千人作戰之類的……
五分鐘過去,他回過身走到青鳥身後,手指再次捏住銀針,用靈力探查著他的身體,結果讓他有點意外,原本以為子彈和血肉沒那麼容易分開才是,可結果卻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樣兒,子彈不但和血肉分開了,還給了他足夠發揮的空間。
這樣的結果讓他有點驚訝,也有點欣喜,因為這樣一來他不但能省很多力氣,還能確保子彈不會傷及到神經。
靈力再次緩緩注入銀針,原本寂靜不動的銀針突然顫抖起來,嗡鳴之聲也變得更重,隨著靈力變得越來越強,切開的傷口處,血液流淌的也更快一些,赫然可見血肉正在向外凸起……
隨著子彈不斷向外走,青鳥的眼睛也和剛剛完全變了樣兒,眼白上甚至冒出了血絲,手臂上的青筋暴漲,嘴巴咬著毛巾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能讓他如此失態,可想而知這一刻有多痛。
“堅持一下。很快就出來了!”李林眉毛擰在一起,他一咬牙,蜂擁的靈力猛地注入進去。
下一刻,原本凸起來傷口突然崩開,一顆血粼粼的東西便是飛了出來,同時還帶著血肉,看上去好不嚇人。
鐺啷啷……
子彈掉在堅硬的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回頭看了眼掉在地上的子彈,李林如釋重負的吸了口大氣,取子彈相對其他的病症而言,看似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兒,但是,只有他自己才清楚有多麻煩,要不是他有元嬰期巔峰的能力,根本就沒辦法用這種方式將子彈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