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熾又道:“這裡距離城門,確實遠了些,本宮在思量,是否在靠近這羽林衛的地方,新闢一處城門,好大大縮短入城的距離,不過此事,還需商榷。現在,這也不是當務之急的事。”
他說著,解縉、胡廣人等,倒是個個面露喜色,忙是謝恩。
朱高熾隨即笑了笑,卻沒有繼續說下去。
今日的訊息,很快不脛而走。
緊接著,這京城之中,宛如掀起了驚濤駭浪一般。
在文淵閣裡,胡廣見張安世不在,便連忙趁此機會,請解縉、楊榮人等,至書齋來。
胡廣道:“怎麼好端端的,突然要解決大臣的居住問題?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諸公可有什麼看法?”
其實這話,胡廣問出的時候,其他大學士都沉默了。
他們心裡可能已有了答案,可沒有人願意說。
見諸公都沉默以對,胡廣心裡不由得失望起來,於是心裡更加犯了嘀咕。
既然大家都保持沉默,大家便很快散了。
等到大家各自回自己的值房辦公,胡廣才小心翼翼地進了楊榮的值房。
“楊公,楊公……”胡廣進了楊榮值房,便立即將門關上。
“又是何事?”楊榮剛剛坐下,聽到聲音,才抬頭看向神神秘秘地走進來的胡廣。
胡廣在楊榮的跟前坐下,便道:“楊公難道沒有什麼看法嗎?”
楊榮只吐出兩個字:“沒有。”
胡廣頓時挑眉道:“楊公,這是什麼話!這文淵閣裡,一向屬你最聰明,若是連你都沒有看法,那麼此事就更蹊蹺了,事有反常即為妖,要知道,宮中可是一向吝嗇……”
“胡公……”楊榮打斷胡廣,帶著幾分語重深長的意味道:“胡公還是慎言吧。”
胡廣卻是理直氣壯地道:“這不是你我私下之間說話嗎?楊公若是有什麼念頭,何須瞞我?你是曉得我的,我覺得蹊蹺的事,心裡便放不下。”
楊榮嘆了口氣,道:“你啊,真是越發的大逆不道了。”
胡廣無辜地看著楊榮道:“哪裡的話……”
楊榮卻道:“不過你可以口不擇言,大逆不道,即便教人知曉去了,陛下和太子殿下,也只當你是‘憨厚’,不會與你計較,總不至猜忌到你有什麼企圖。可若是老夫有什麼話,傳出去,可能就要遭來災禍了。”
胡廣頓時擺出一副認真的樣子道:“楊公放心吧,我胡廣是什麼人啊,此事,出得你口,入了我耳,便絕不會有第三人知曉。”
楊榮深深地看了胡廣一眼,似乎……對於楊榮這樣心思深沉之人而言,若是連胡廣都不值得信任,那麼天下,就真沒有值得信任之人了。
看胡廣一直追他到值房裡來問,便知胡廣今日是打算打破沙鍋問到底了。
於是楊榮道:“你猜為何方才,在書齋裡頭,其他諸公,都沉默不言?”
胡廣擰著眉,想了想道:“我所疑慮的就在於此,平日裡,諸公對天下的事,都是各抒己見,可唯獨對於今日的事,卻如此的沉默。”
楊榮笑了笑道:“你有沒有想過,有些話,是不能說的。”
胡廣一臉懵道:“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