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金滿心的不解,卻也只好應下。
又過了小半月。
張長生才姍姍來遲,回到了宋王府,先是去給母親徐氏問安,而後便乖乖地來書齋裡等著張安世。
張安世下值,到了書齋,並不意味的看著張長生,揹著手道:“回來了?”
“父王……”
張安世則是陰沉著臉道:“江西那兒,怎麼樣了?”
張長生道:“今年年末,吉州府的鐵路應該能夠貫通,表兄他……”
張安世板著臉道:“要叫皇孫。”
“是,皇孫現如今,親往贛州府勘探地形,那一段,是最難修的,只怕花費不小,所要動用的人力物力,也是最多,可又不能不管,這是通往嶺南的重要通道……”
張安世道:“只要有主要的錢糧,有足夠的人力物力,這些……都只是時間的問題,許多的難題,遲早要迎刃而解。”
“是。”
張安世認真地看他一眼,隨即又道:“你呢,你在那兒怎麼樣?”
“我?我乾的還好。”
“有什麼收穫。”
“收穫……”張長生想了想道:“倒是有一些收穫,從前在宮裡的時候,陛下跟我講了許多的道理,可當時雖能記住,卻不甚理解。此後去了模範營裡頭,每日打熬身體,吃了不少的苦頭,可許多事,依舊沒有想明白。去了江西布政使司,與各色各樣的人打交道,方才漸漸能體會當初陛下的教誨了。”
張安世認真地聽著,此時終於露出了笑容,道:“人都是這樣磨礪出來的,前些時日,皇孫也修書來,好好的誇獎了你一番,看來,你真的學進去了不少的東西。”
張長生暗暗鬆了口氣,眉宇間也不免有幾分欣喜,隨即道:“這一次,父王召我回來,是為了什麼事?”
張安世這才收斂了笑容,道:“這些時日,我可能會有一些變動,當然,這變動怎麼樣,我現在還不好說。不過新洲那邊,楊士奇修來書信,倒是條件開始成熟了,我們張家……是該幹出一件大事出來啦。”
“啊……”張長生有些訝異。
張安世道:“新洲那邊,修建了這麼多的船塢,這造船業能發達,一方面,確實對海運有極大的需求,另一方面,也是宋王府這邊,一直都在下達訂單,你可知道,新洲這些年,王府裡頭訂購的各色艦船,有多少?”
張長生道:“兒子倒確實聽說,花了不少的銀子。”
張安世幽幽地道:“四千多萬兩,這是這些年來,陸續的開支。”
張長生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張安世忍不住有些肉痛,道:“這可是銀子啊,是為父辛辛苦苦,一文一兩攢出來的,你以為這麼多的銀子,只是為了支援新洲的造船業這樣的簡單?”
張長生的面容忍不住肅然了幾分,道:“還請父王示下。”
“現如今,新洲有大小艦船四百餘搜,其中價格高昂的鐵甲船,有七十艘之多……這麼多的船,該讓它們有一些用處了,朝廷這些年,一直都在下西洋,我們新洲,則要預備下東洋。”
張長生一愣:“父王的意思是……下倭國?”
張安世輕蔑一笑,隨即道:“倭國算老幾,我的意思是……東邊的大洋,你還記得你的鄧叔公嗎?他不遠萬里,從天涯海角之地,帶回來的那些作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