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安世大笑,隨即道:“這就好像,有一群人遇到了老虎追趕,你未必要比老虎跑的快,卻只要比其他人先行一步,那麼……你就是笑到最後的人。”
解縉道:“宋王殿下……可是得了陛下的某些許諾?”
他看著張安世,心裡頗為緊張。
他其實很清楚,某種程度而言,宋王也是趙王的有力競爭者。
張安世只道:“陛下叫我努力。”
解縉頷首:“四海太大,容得下四位藩鎮長,看來宋王殿下,極有可能已經位列其一了。”
張安世卻沒有回應。
解縉道:“趙王也需努力。”
說了一會兒閒話,張安世自是告辭而出。
張安世在文淵閣裡,有了心事,他顯然也開始關心起了張家的命運。
這些年來,他不是沒有做過準備,而如今來看,似乎……一切都已成熟了。
等到下值,他便立即回到了王府。
將張三叫到了面前,詢問道:“長生現在在做什麼,沒有惹出事吧?”
張長生如今已有十六歲,在這大明朝,這個歲數已算得上是成年了,馬上就要娶妻,親家也已找好了,是陛下親自定的,乃是周王的女兒。
這傢伙一直在宮中呆了許多年,被朱棣照看著,到了十二歲才出宮,隨即便被張安世塞進了模範營中磨礪,四年的時間,漸漸從一個尋常校尉,蛻變為隊官,此後,卻被張安世又召了回來,教他去江西,跟在朱瞻基的身邊辦事,據聞,已到了副站長的位置。
不過似乎也沒有惹出什麼事,平日裡也會有書信回來,不過書信都是給他母親徐氏的,和張安世這個父親所通的書信卻不多。
這小子有點怕張安世。
張三平日裡作為打理張家事務的人,自是清楚家裡許多張安世不知道的事,於是如實道:“王世子還在江西布政使司呢。”
張安世直接道:“召他回來吧。”
張三詫異道:“可聽說王世子在南昌站,乾的還不錯,如魚得水。”
張安世只淡淡地瞥了張三一眼道:“不要囉嗦,到時我對他有大用。”
張三不敢多嘴了,連忙稱是。
緊接著,張安世卻又召了朱金來。
吩咐朱金,棲霞商行,整平一塊土地,準備營建宅邸。
朱金卻是有些為難地道:“殿下,現在京城,哪裡還有什麼好地方?但凡是有地,早就被人佔去了。”
張安世沒有多想便道:“那就尋一些歪瓜裂棗的地方,不要嫌遠,也別嫌地勢不好。”
“這……”朱金更不懂了,苦著臉道:“這麼個地方,真要建了府邸,還賣得出去嗎?”
張安世則是勾唇一笑道:“這你就不必管了,山人自有妙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