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失哈堆笑道:“奴婢也賀喜陛下。”
朱棣微笑道:“如今朕已老邁了,能給子孫們,留下這樣的江山,總也算是說的過去。”
朱棣說罷,一副感慨的樣子。
亦失哈笑了笑道:“陛下龍體康健著呢,能活一百歲。”
朱棣擺擺手,哼了一聲道:“入你娘,休要說這些廢話。”
可若是仔細看,不難看到他那嘴角上揚的弧度!
…………
解縉回到了值房,走在最後頭的胡廣,見左右無人,一溜煙地跟著解縉進去。
“解公……”
解縉見了胡廣,立即露出笑容。
身為文淵閣大學士,解縉無論和楊榮、金幼孜同僚多久,亦或者是否是同鄉,哪怕平日裡再怎樣說笑,說什麼彼此交心的話,其實在骨子裡,解縉對楊榮和金幼孜,或多或少,還是有所提防的。
畢竟大家都是聰明人,即便是解縉,也不敢說對此二人有十足的瞭解,聰明人的心思,實在太難揣測了。
可唯獨對胡廣,就如楊榮總能對胡廣推心置腹一樣,解縉對他,倒無提防,何況二人的淵源極深,更是天然比其他人要親近許多。
解縉坐了下來,對胡廣示意坐下,便道:“胡公,似是有話?”
胡廣坐下便道:“今日陛下龍顏大悅……很難得見陛下這樣高興了。”
解縉的表情也輕鬆下來,微笑道:“是啊,聖心難測,陛下這樣高興,確實少見。”
他將聖心難測四字咬得很重。
胡廣感慨:“可今日奏報,我倒是見解公有所保留,卻不知何故,怎麼?解公有什麼憂心的事嗎?”
解縉別有深意地看了胡廣一眼,隨後慢悠悠地道:“宋王殿下最近在做什麼?”
“啊……他?”
突然提到張安世,胡廣有點奇怪,但還是道:“近來,倒是深居簡出,神神叨叨的,他……不太合群……”
解縉卻是道:“這卻未必。”
胡廣很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隨即道:“還請解公賜告。”
解縉道:“隱戶這事……太大了,這樣的大事……宋王殿下卻不聞不問,你說這合情合理嗎?”
胡廣聽罷,眼眸隨即微微一張,醐醍灌頂一般,道:“解公的意思是……對呀,宋王最喜歡爭功了。”
解縉露出微笑,道:“這不是爭功,這是為陛下分憂。”
胡廣道:“其實不就是一個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