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自登了船,見許多人都是形如枯藁的樣子,身體乾瘦而黝黑,這黝黑的膚色上,還帶著營養不良所帶來的黃斑。
於是他腦海裡,立即就想到丘松餓成皮包骨的形象。
丘福年紀大了,受不了這樣的刺激,只覺得心塞難耐。
緊接著,便是進行交割了。
交割是很複雜的事,除了交代注意的事項,還有……便是鄭和取出海圖志,這裡頭……記錄了這一路航行的建文,各地的風土人情,以及水文的資料,當然,還有艦隊中死亡的人員,因何而死,亦或者立功受賞的人員等等。
下西洋,並非只是艦隊出去走一遭這樣簡單,它是具有開拓意義的,而海圖志,才是最有價值的無價之寶。
隨即便是重頭戲了,鄭和領著張安世和邱福至旗艦的底艙。
底艙一開,馬燈一照,驟然之間,張安世和丘福二人的面上便被對映得金光閃閃。
「臥槽。」張安世忍不住震驚地道:「你們搶了這麼多?」
實在是太過於吃驚了,可此言一出,張安世便立即覺得失言,趕緊將嘴閉上。
丘福顯然也是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金銀的,竟是直接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鄭和似早就料想到一般,笑了笑道:「所有的船都裝載滿了,接下來,就有勞殿下與淇國公了,咱也該下船去歇一歇了。」
張安世和丘福不知道有沒有把鄭和的話聽了去,但是二人的眼珠子卻久久地盯著那金燦燦的玩意,眼睛一時間挪不開。
不過震驚歸震驚,張安世是個行動派,很快,一隊賬房便被請上了船。
既有數十個抽調來的算學學堂師生,也有棲霞商行的賬房。
大家一看這架勢,都嚇住了,老半天說不出話來。
緊接著,便開始討論起來。
好歹都是算學大家,大家集思廣益之下,便有算學學堂的博士上前,朝張安世行禮道:「殿下,若是一個個稱量,這樣多的金銀,卻也不知要算到猴年馬月去。所以我等仔細商討,最後擬定了一個可以三五天內,計算出金銀數目的方法。」
張安世大驚:「三五日?」
這博士便道:「用曹衝稱象法即可,既用一艘標準的小船,裝載滿了,計算它的吃水量,畫上刻度,得出這一船金銀的重量之後,那麼……就不斷的將金銀裝載上小船,看看有多少船,再根據船的數目,去乘一艘船的金銀數目即可。當然,這樣的演算法,誤差可能會有百之二三。」
「百之二三的誤差?」張安世呢喃著,他想了想,便道:「先用此法,得出大致的數目,等這些金銀入庫之後,再讓人慢慢精算就好了。」
「喏。」
於是,眾人便忙碌開了。
這可是一項大工程。
而張安世和丘福,倒是閒了下來。他們是欽差,是來坐鎮的,不負責具體的事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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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