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太祖高皇帝這樣的人,尚且都講親情,陛下就更不必提了,殿下你就別擔心了,趕緊拼命幹吧。
張安世卻是道:“可是我聽聞,平安雖委以重任,可有一日,卻是陛下雖暫時原諒了平安,卻在翻閱奏章時見到平安的名字,對左右說道:“平保兒還在世嗎?”,平安知曉後,識趣地自殺了。”
“胡說八道!”亦失哈頓時氣得七竅生煙,要跳將起來:“這又是誰造的謠?為何每一次,都有人造謠生非?殿下,別人胡說八道倒也罷了,可你是陛下的腹心,難道不知道嗎?陛下登基之後,可是任命了平安為北平都指揮使,這北平是什麼地方,是陛下的龍興之地,陛下為了表示自己不計前嫌,將自己的根本之地,讓他平安來鎮守,怎還會在這麼多年後,還報復他?”
“這平安乃太祖高皇帝的義子,亦是陛下之義兄,陛下以靖難起家,打的乃是太祖高皇帝恢復祖制的名義,卻殺自己的義兄,這除了教天下人笑話陛下之外,對陛下有何好處?”
“啊……這……”張安世尷尬地道:“我只是聽人說的。”
亦失哈餘氣未消地咬牙道:“又是誰造謠?”
張安世只好道:“市井裡都這樣說!”
亦失哈搖搖頭,卻沒有再說什麼,當下回宮。
文樓裡,雖是夜深,卻是燈火通明,朱棣一宿未睡,只等亦失哈復旨。
“陛下。”
冉冉燭火之下,照著朱棣疲憊的臉。
朱棣語氣平靜地道:“怎麼說?”
“蕪湖郡王殿下說,君憂臣辱,他一定盡心竭力,赴湯蹈火。”
朱棣嘆道:“真的辛苦了他,現在臨危受命,只怕又要他勞累一些日子了。既如此,怎這樣晚才回?”
亦失哈看了看朱棣的臉色,才道:“張安世和奴婢討論了一些事。”
“何事?”
亦失哈道:“反正不知怎的,說著說著,殿下突然說起了平安將軍。”
提及這個平安,朱棣顯得很不高興,當初被平安吊打的情景,可是歷歷在目。
亦失哈不敢隱瞞,於是道:“蕪湖郡王殿下說什麼平安乃是陛下您……逼死……”
朱棣眉頭勐地一跳,整個人幾乎要跳將起來,氣惱地道:“他這是造謠,只有無恥之尤的人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亦失哈如實道:“倒不是蕪湖郡王殿下造謠生非,他說他是市井裡聽說的。”
朱棣冷哼一聲道:“朕還不知道他?市井的百姓,如何能想到這個?唯有這個傢伙,成日瞎琢磨這些子虛烏有之事,還成日說的有鼻子有眼!”
亦失哈這下子嚇得不敢說話了。
平安……逼死……
朱棣在憤怒之後,突然冷靜了下來:“朕明白他的意思了,他這是自己害怕了吧?”
亦失哈猶豫了一下道:“好像是的。”
朱棣翻了一個白眼道:“這個膽小鬼,真是鼠輩!”
本還想說點什麼,嘴唇嚅囁,最終還是道:“他那長子張長生近來怎麼樣了?”
亦失哈一愣,覺得陛下這思維轉的太過突然了,下意識地道:“奴婢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