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得了。”朱棣有一種感覺,自己好像被朱瞻基給套路了。
當下輕輕彈了彈他的腦殼,隨即道:“差不多得了,朕方才是胡說的,去吧,去吧,朕有正經事。”
朱瞻基耷拉著腦袋,只好泱泱地道:“是,孫臣告辭。”
…………
右都督府。
整個都督府上下,一片繁忙,噼裡啪啦,全是計算錢糧的算盤聲。
一個個文吏,將最新的數目送到,而這裡的文吏,則是熱火朝天。
許多人一天只能休息三個時辰。
業務過於繁忙,完全超出了意料之外。
可沒辦法,右都督已是勃然大怒,雖然再三催促,可到現在,賬目卻還沒算出來。
高祥也沒預料到這個突發的情況,他一臉苦笑,忙是來賠罪。
“都督,非是下頭的人辦事不利,實是沒想到,今年的稅賦情況這樣的複雜。涉及到的作坊太多,還有各家的商戶。早知如此,就應該提前增加人力,除此之外,更是要進行提前的摸排。”
高祥苦著臉,欲哭無淚。
他確實沒有想到這一次出現這樣大的差池。
往年夏稅,都是在夏初的時候進行摸排,而後開始徵收,最後整理成冊。
這都是舊俗。
可今歲卻發現,無論是徵稅的稅吏,還是計算的文吏,都遠遠不足。
到了如今,其他各地都已上了錢糧簿子,可右都督府,八字還沒一撇呢。
張安世皺著眉頭道:“事先沒有預料,現在臨時抱佛腳也就罷了,可這抱佛腳效率竟也這樣慢,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咱們右都督府無能呢!”
“是,是。”高祥道:“非是右都督府無能,是下官無能。尤其是太平府……下官一定……一定……”
“算了。”張安世嘆了口氣,接著道:“現在罵你們有什麼用?盡人事即可。”
“那麼戶部那邊……”高祥小心翼翼地看著張安世。
據他所知,戶部已經下了數封公文來催促了。
各地的錢糧都已有了數目,唯有右都督府,現在八字還未有一撇。
而根據高祥的預估,可能即便是再過十天半個月,也未必能完成。
如此一來,他家都督所受的壓力,是可想而知的。
而其中最拖沓的,便屬他這個太平府了,太平府的情況更復雜,而且遠遠超出了他這個府尹的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