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日不如撞日。”有人急了,站起來道:“大家平日裡公務繁忙,不如索性今日簽了契書,也好有一個了斷。”
“是極,是極。”
眾人紛紛點頭。
張安世一臉遺憾之色:“這樣啊,會不會太……”
夏原吉捋須微笑:“威國公……還是從善如流吧,難得今日大家相聚,不妨……就此了卻此事。”
後頭一句話夏原吉沒說,畢竟免得夜長夢多嘛。
張安世頷首道:“既如此,那麼……也只好……來人,取筆墨來。今日簽定契書,明日清早,我便讓人將銀子送到諸位的府上,諸公……此前多有得罪,還請恕罪。”
這張安世的反應,讓夏原吉和金純人等突然覺得有些奇怪。
以他們對這張安世的理解,這可是涉及到了上百萬紋銀的事,他真肯退錢?
可眼下,似乎還是將銀子落袋為安為妙。
當下,也不遲疑,於是眾人倒也沒有囉嗦,當場修書立契。
張安世在旁看著,笑吟吟地誇讚:“啊呀,夏公這行書,真的沒得說,很有王羲之的風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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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原吉一臉無語,不過他沒忍住:“我這行書,用的乃是歐陽體。”
張安世訕訕道:“差不多,一個意思。”
夏原吉較真了,其他的事可以含湖過去,可行書之道,怎麼能指鹿為馬呢?
於是他道:“王羲之的行書用筆細膩,結構多變。而歐陽詢每秉筆必在圓正,此二者天差地別,怎可混為一談。”
張安世沒說話了。
一個個立下契書之後,張安世長長鬆了口氣。
夏原吉人等自也心裡一塊大石落下。
只是夏原吉心裡還不禁滴咕,這張安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怎的好端端的肯退錢了?
心裡莫名有些不踏實。
眾人便又落座,張安世笑著道:“來……天色不早,該開宴了,我備下了薄酒……”
說到此處,外頭卻突然傳出吵鬧聲。
張三匆匆而來,焦急地道:“公子,外頭來了兩個人,一個自稱夏什麼夏瑄,還有一個,叫什麼金大洲,無論如何也要進來,說是要尋父。”
張安世道:“什麼夏瑄和金大洲,這兩個是什麼鳥?我又不是他爹,他們怎麼尋到我頭上來了?我張安世已經有兩個兒子,不缺兒子,叫他們滾。”
夏原吉豁然而起:“且慢。”
張安世看著他:“夏公……”
夏原吉道:“夏瑄是我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