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祥:
一個司吏帶著幾個文吏來了,他們倒也可憐,陪著高祥一宿未睡,此時眼皮子已打架了。
不過聽聞張安世請他們去,他們立即用冰水敷面,而後抖擻精神過來,行禮。
張安世隨和地道:“大半夜的,倒是辛苦。”
這司吏表情認真地道:“為都督效命便是死也甘願。”
張安世哈哈一笑:“你這傢伙·嘴巴很甜。”
這司吏直接啪嗒一下,跪下了,道:“都督,下官所言,皆出自肺腑,絕無虛言。下官……下官已任了淮安府山陽縣主簿,今日,乃是最後一天在府衙裡當值,下官……下官……一介下吏,若非都督……”
說罷·幾乎要哽咽了。
張安世站了起來,道:“原來如此,到了那兒,要好好的幹,不要給我丟臉。”
“自然。”司吏道:“下官的命,以後就是材。”
於是眾人都忙肅然道:“是。”
“噓。”張安世道:“別說這些話,你的命永遠都是你自己的,給我好好做事就行!來,你起來,我教你制一種東西,你照我的做,有尺子嗎?還有……取小筆。”
片刻之後,這司吏帶著幾個文吏準備好了尺子,又準備好了筆墨紙硯。
張安世當著他們的面,開始攤開紙,量著尺子,開始畫表格。
沒多久,一個個四四方方的表格畫好了。
眾人一頭霧水,以為張安世是在繪畫,可後來發現,又不是。
張安世隨即,又在這一個個空格里,開始填詞,上書:太平府、蘇州府、松江府應天府等等字樣。
而縱列的第一格,又繼續填空。
眾人臉上都透著深深的不解之色。
於是有人忍不住道:“都督,這是。”
張安世邊寫,邊笑吟吟地道:“這叫表格。”
張安世這才滿意,笑著對高祥道:“還是高少尹說出了我的心聲。”
“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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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祥便謙虛道:“哪裡的話,下官只是為公爺做一個總結罷了,不足掛齒。”
張安世隨即道:“現在夏糧是收了,可夏稅,卻依舊還沒有徹底完成。商稅所關係的,既是國庫的錢糧,卻也關係著來年太平府一年的開支,事關重大,非同小可,商稅的問題,比糧稅更復雜,正因如此,尤其要打起精神。”
隨即便落座,看向高祥。
眾人用心聽著。
卻在此時,外頭有人匆匆而來:“吏部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