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安世倒是顯得不以為意,笑了笑道:“管他是誰呢,管我鳥事!不管是誰,也和我沒關係,什麼制衡,誰要和他制衡?我和他各管各的。”
高祥苦笑道:“這倒是,這是朝中袞袞諸公們要頭疼的事,現在陛下和太子都已表明了態度,無論左都督是誰,也和都督沒有關係。”
張安世點頭道:“現如今,我既是都督,你又是府尹,這新政……火候也差不多了!就是不知……今年的商稅收了多少,到時出了大致的數目,接下來,我們就要及早擬定好預算,然後,咱們要大幹一場。”
“除此之外咱們要推新法。”
高祥訝異地道:“新法?”
張安世道:“這是當然,名不正則言不順嘛,沒有一整套的法令,如何約束所有人的行為?刀。”
現在還沒有犯下什麼大錯,就已是被人虎視眈眈,為人所陰陽怪氣,這若是當真出了什麼事,那也絕對不是好玩的,到時候,必定是滿朝有排山倒海一般的質疑,只怕連威國公,也無法保全了。
高祥皺眉道:“若是如此,只怕下官擔心……”
張安世淡定地道:“那就換一個名目……這個事,你來想,你懂我意思吧,就好像……靖難一樣,你得找一個既不違背祖制,又說得過去的名義。”
“這種事,我不擅長,你擅長。你若是想不出,就把下頭人都召集下來,這些人,都是信得過的,他們和咱們同甘共苦過來,如今已是休慼與共了,叫大家一起集思廣益。”
高祥萬萬沒想到,自己這個府尹,乾的第一件事,就是鑽祖宗之法的空子。
當下,只好苦笑道:“那下官好好想一想。”
張安世接著又道:“還有太平府的商稅……這樣吧,明日我要入宮謝恩,你今夜想辦法,給我折算一個大致的數目來,我去覲見陛下,也好有一個交代。”
高祥為難地道:“只能估算,而且誤差不小,可能在一兩成上下浮動,畢竟真正商稅入庫,至少還得等月底呢。”
張安世不以為然地道:“要的就是你的估算。”
“那下官好生琢磨一二。”
張安世直接等到了後半夜,高祥方才睜著黑眼圈,到了廨舍,將簿子送到張安世的面前。
因而,越是到了今日這個地步,就越發需要如履薄冰,不能出任何的差錯。
張安世卻是直接看著他道:“數目多少,你直說。”
高祥便認真道:“下官算的比較保守,是兩百二十萬。”
“噗”張安世一口茶水噴出來:“怎麼會這麼多,是去歲的數倍?”
這個答案,足夠驚人!
高祥便道.“這一年多,商賈雲集,再加上……這麼多的買賣,還有好幾個作坊區,更不必說,這麼多礦區了,再有,咱們又加了六縣,不說棲霞和縣城,單說各鄉的市集,現在鋪面也是林立。”
張安世定定神,道:“去歲的錢糧簿,也給我整理一份吧。噢,還有,你知道應天府的數目嗎?”
這個倒是真為難高祥了“啊·這。”
張安世笑吟吟地道;“想辦法,給我弄來,就算你這邊沒有,戶部總是有的吧,去找戶部的人,告訴他,我張安世要一份應天府的,一份蘇州的……教他們明日正午之前送到。”
高祥一頭霧水:“要他們的做甚?”
張安世嘿嘿一笑,答非所問地道:“你再叫府裡的一些文吏來,我教他們制一種東西。”
如若不然,那滿朝的翰林和御史,一個個的,絕不是省油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