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安世道:“陛下仁義啊。”
仁義個鳥。
朱棣道:“你這法子很好,此事,必須商行在背後謀劃妥當。”
“既然陛下選了空空,那麼臣又有一個故事了,說是有一個皇子,打小就開啟了靈識,一心向佛,此後他做了皇帝,卻自己跑去了深山裡修行,寧願拋棄世俗的皇位和享樂,也要供奉佛祖,青燈為伴。陛下……你看這樣可好?”
朱棣一愣,老半天才道:“你說的這個皇子,是不是釋迦摩尼?”
張安世詫異道:“是嗎?咦,竟真有點像。”
心裡不禁想,不知釋迦摩尼他老人家,有沒有一個四叔?
朱棣道:”怎麼折騰,朕也不懂,朕只要見成效,三五年之後,若是徒勞無功,那朕的銀子就都打水漂了。”
張安世道:“臣一定盡心竭力。”
朱棣頷首:“對啦……鄭和的寶船隊即將返航,他們的船隊已至占城,派人飛馬傳來訊息……不過……”
朱棣深深看張安世一眼,接著道:“與鄭和同去的鄧健,卻是口稱得了你的授意,繼續向西航行……”
張安世道:“說起來,臣好像是交代過鄧健這樣做,不過其實當時也只是隨口說說。”
他說得漫不經心,其實這就是張安世的生存原則,任何事,都不能說死了,要進可攻,退可守。
若是陛下因此暴怒,他可以立即說,我開玩笑的,鄧健那個傻叉竟信了,關我啥事?
可若是陛下大悅,他便可以表示,當時鄧健還不肯,是我逼著他去的。
不過朱棣的臉上不見喜怒,只平靜地頷首:“這鄧健倒有幾分膽量,只是此去,怕是危險重重,就當他是為下一次下西洋探明海路好了。張安世,你教他繼續西行,可有什麼用心?”
張安世見朱棣沒有生氣的樣子,心頭舒了口氣之餘,立即來了精神道:“尋寶。”
“尋寶?”朱棣顯然沒想到會得到這麼個答案,失笑道:“你這小子,我大明天朝富有四海,他那幾艘船,能尋什麼寶來?哪怕這船上裝著的都是金子……也不必如此大費周章。”
張安世咧嘴樂了:“有一些寶貝,可比金子值錢,不過現在八字沒一撇,臣是個穩重的人,就恕臣賣一個關子了。”
朱棣瞪了張安世一眼,卻也沒繼續往這個上頭多說什麼,而是道:“寺廟的事趕緊佈置,還有你那內千戶所……也要抓緊一些……朕聽北鎮撫司說,他們那邊,已查到一些眉目了。”
“眉目?”張安世詫異道:“什麼眉目?”
朱棣道:“你是指揮使僉事,管著內千戶所,這些事,還需朕來告訴你?”
張安世:“……”
張安世深吸一口氣道:“臣這邊,也馬上就有線索,請陛下放心,幾日之內,臣便要將在京城的亂黨,連根拔起,一個不留。”
…………
匆匆從宮中出來,張安世回到棲霞,才知道自己幾個兄弟還在雞鳴寺裡瞧熱鬧,沒有下山。
隨即便召了陳禮和朱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