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遊……”
“遠遊……哈哈……”
為首的是一個錦衣衛的小旗官,這小旗拍了拍腰間的刀柄,道:“若是遠遊……為何這琴室裡竟還有茶水……怎麼,你們下人喝這茶的嗎?”
“這……我家主人剛剛出去……”
小旗官舉起了茶盅,眼眸微微眯著,口裡道:“人沒有走,就在這宅裡,立即叫更多人手來,這茶還有餘溫。”
隨即,有校尉吹起了哨子。
這突然傳出的竹哨,頓時引起了四面八方的模範營兵卒和錦衣校尉趕來。
片刻之後,這裡被圍了個水洩不通。
一個百戶官冷著臉來道:“挖地三尺!”
於是,數十人開始一寸寸地搜尋。
哪怕是磚牆也要敲一敲,看看是不是中空。
終於有人在臥室裡踩了踩地面,道:“下頭是空的。”
此言一出,有人開始蹲下……
最終,一個隔板被掀開。
在這裡頭,一個人影漸漸清晰。
地窖裡的人,身軀微微顫抖著。
他無法想象,自己機關算盡,竟會落到這樣的結局。
直到有人粗魯地將他從地窖裡拖拽了出來,他一見了光,便下意識地擋著自己的臉。
“此人鬼祟,十之八九就是那欽犯了。”百戶大喜道:“去請千戶,還有……這個宅子,依舊給我圍攏了,繼續查一查,看看還有沒有同黨。這附近的幾處宅邸,也都仔細搜搜看,裡頭的所有東西……還有書信,都給我他孃的看好了,少了一件,可就別怪我不客氣。”
這百戶手法還是很粗糙的。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給這彈琴之人一個耳光,粗聲粗氣地道:“叫什麼,你別想騙人,給自己編造一個身份,那是完全沒用的,你瞧我們的架勢,也曉得是善者不來,無論你湖弄什麼,都別想躲過去。”
彈琴之人倒是極聰明,心知大勢已去,任何的抵抗,其實都已經沒有了意義,居然平靜地道:“徐聞。”
“就是他了,拿下!”百戶哈哈大笑,平白得了一場大功勞,真他孃的帶勁。
“此人是個聰明人……不要為難他,該怎麼處置,一切自有聖裁,來一隊模範營的人,隨我一道,準備押這欽犯入宮……”
…………
宮中……
朱棣高坐,臉色陰晴不定。
張安世倒清閒自在,不過他內心還是不免有些焦灼,因為他也不確定那個叫徐聞的傢伙,是否會被拿住。
亦失哈小心翼翼地伺候著朱棣,不敢發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