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琴之人吁了口氣,緩緩站了起來。
可此時,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打破了這一室的安寧。
“不好,不好了。”
彈琴之人揹著手,面色平靜,澹澹地道:“何事?”
“附近出現了大量的錦衣衛……且都是……和從前不同的錦衣衛……不像是北鎮撫司的……至少從前不是夫子廟這邊千戶所的,都是生面孔……還有……還有穿了甲胃之人……都是重甲……與其他的親軍不同。”
彈琴之人皺眉:“怎麼可能,這附近出了什麼事?”
“應該沒有什麼事……應天府那邊……也沒什麼訊息,更沒有什麼其他人來通風報信。”
“這就怪了。”這彈琴之人沉眉,低頭走了幾步,驚疑不定地道:“只聽說今日那呂震被押入了宮裡,可想來,也不會有什麼事,大抵就是朱棣想要親自審問呂震……”
“會不會是呂震開了口?”
“絕無可能。”彈琴之人搖頭:“呂震這個人……確實貪生怕死,可他是一個極聰明的人,知道自己已經無法倖免了,他不會將自己最後一個後路也斷了,一旦開了口,他的兒子難道還能倖免嗎?到了這一步,橫豎都是死,為何還要加上自己的兒子?若是別人,我倒不敢確定,可若是呂震……此人如此精明,我斷言他不會如此,這樣對他沒有一丁半點的好處。”
“那麼……我們的人手……”
“一切依舊照計劃行事!”彈琴之人冷澹地道:“或許……是京城裡出了其他什麼事吧,再去打探打探。”
那人點點頭,便轉身匆匆而去。
只是這彈琴之人,再不是從容的模樣了,面上多了幾分憂愁。
他雖覺得不可能,可畢竟……凡事都有萬一。
過了片刻,外頭竟傳出嘈雜的聲音。
門子大呼:“你們是誰?”
“錦衣衛辦事,滾開。”
“大膽,你可知道……”
“來人,敢違抗者,殺無赦……”
鏗鏘,是抽刀的聲音。
這彈琴之人面色大驚。
他下意識地開始往自己的內室去。
在那兒……有一個地窖。
很快,便有一行人抵達了這裡。
有人揪住那門子:“你家主人在何處?這裡……好像沒有女卷,是你家主人獨處嗎?”
“我家主人……出去了。”
“去了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