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熾卻是不以為意的樣子,笑了笑道:“你呀,就是太多慮了。自然,本宮也曉得你是心疼本宮,只是有些事,若是事事操心,那可不成。本宮還操心伱呢,這麼大了,還不成婚,魏國公都要急了。”
張安世悻悻然道:“我再發育兩年。”
發育……
朱高熾微微一愣,大抵明白了意思:“怪了,你竟不近女色……這樣也很好。”
張安世急了:“姐夫,話不能這樣說呀,咱們張家那兒,阿姐給我挑的侍女又老又醜,都可以做我娘了。青樓那樣的地方,我又怕害花柳,我多不容易啊。”
朱高熾微微一笑,一副瞭然的樣子,低聲道:“等你娶了徐家的姑娘過了門……”
話到了這裡,他聲音壓得更低:“我來做主,賜你幾個好婢女。”
張安世:“……”
這話其實聽著,也沒啥。
問題的關鍵在於,自己的姐夫跟自己談這個……
雖說這個時代這也沒什麼。
可張安世總覺得怪怪的,於是他道:“姐夫,我身子不好,不要近女色,知道嗎?”
朱高熾咳嗽一聲:“你不要胡說!”
張安世心裡想,我還不知道你……
張安世嘆了口氣,道:“哎,我太難了,我這邊要擔心亂黨,那邊還要操心姐夫,還擔心自家的外甥。”
朱高熾又呷了口茶,才道:“這亂黨的事,確實不是小事。只是父皇讓這紀綱來處置,你若是越權,只怕他心中不滿,此人……不好對付,你要小心。”
張安世道:“就因為這個人不好對付,所以我才擔心。所以一定要搶在他的前頭!你等著,不出十日,我這邊就有眉目,我身邊的能人,可多了。”
朱高熾只是苦笑,不斷地搖著頭道:“哎……你真是……”
張安世卻是泱泱的告辭回去了。
一路上,想到朱高熾對此沒有警覺,張安世心裡有些擔心。
朱高煦提早敗亡,徹底地退出了儲位的爭奪,那紀綱現在一定不安,這個時候的紀綱,是極危險的。
對於任何一個權臣而言,尤其是紀綱這樣的人,既然已經確認太子絕不會信任自己,可也一定會想著給自己安排好後路,此人就是一條毒蛇,一不小心,就要被咬一口。
…………
不出數日。
整個京城人心惶惶起來。
錦衣衛緹騎四處出沒。
隨即,便有人大量下了詔獄。
這些人有讀書人,有商賈,一個個沒有意外的……幾乎都沒有出來。
就在人們驚疑之間,卻是一份份的奏報,送到了朱棣的案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