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有理有據,倒是讓人無詞。
解縉深深地看了一眼這陳繼,不禁為之欣賞。
朱棣已是怒從心起,正待說點什麼。
此時,卻有通政司的宦官來,拜下道:“陛下,有兩封安南的奏報。”
朱棣一聽安南,眉頭微微皺起,只道:“取來。”
宦官連忙將奏疏進上。
朱棣開啟第一本奏疏,心有些微微顫抖,或許……這個時候該有噩耗了吧。
已經過去了半個多月,半個多月,被圍困的朱高煦軍馬,也應該……
丘福和解縉人等,也預料到了這個情況,一個個大氣不敢出,個個垂頭不語。
朱棣開啟了奏疏:“罪臣朱高煦奏曰……”
這個字樣……讓朱棣為之一愣。
朱高煦沒死?
他連忙繼續細細看下去。
“罪臣與朱勇、張軏、丘福、顧興祖等,率四衛一營人馬,直襲安南,連日苦戰,至六月十三,大破胡氏軍馬,斬兩萬三千人,俘獲無數,六月十六,臣攻升龍,激戰從拂曉至正午,破城,誅三千七百四十人,俘胡氏全族老幼,安南遂定……”
朱棣直接看的目瞪口呆。
一支孤軍,直接殺入腹地,四面楚歌,而且進展極快,轉戰四方,先破對方大軍,隨即又徹夜不停的攻城……這安南王都……就這麼拿下了。
後頭……又有接下來的軍事計劃,當然,他這奏疏送出的時候,只怕他們已經出兵,開始橫掃安南中南部了。
朱棣忍不住道:“好,好……”
他一說好,丘福就覺得要糟了。
熟悉的人都知道,陛下的性子,是高興的時候罵娘,不高興的時候陰陽怪氣的叫好的。
他那兒………怕是沒了吧。
解縉人等,瑟瑟發抖,只覺得接下來,該是雷霆之怒,只是今日不知誰要倒黴。
朱棣卻是眉一揚:“入他孃的,真是好樣的,如此神速,朕都不如,這難道是置之死地而後生嗎?冒險歸冒險,可是戰果豐碩啊!”
此時,所有人都不免狐疑起來。
朱棣卻是將奏疏放下,輕描淡寫地道:“安南已攻破了!不需三年五年,也不需數十萬人馬,更不需勞師動眾,朕的兒子朱高煦,與朱勇人等,不過月餘功夫,大破安南,亂臣胡氏,不日押解京城治罪,其餘餘孽,也已一網打盡!”
“……”
話語落下,殿中落針可聞。
隨即,朱棣臉色一冷,看向了此前的陳繼:“陳卿家說的也不無道理,只是……別人可以給朕算這一筆賬,唯獨陳卿家不可。”
陳繼還一臉錯愕,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朱棣隨即怒道:“因為你是兵部右侍郎,兵部右侍郎,不好生管理馬政,卻成日妄言所謂仁義,成日拿著算盤珠子和朕來算這些賬!朕來問你,此番出征,需要多少錢糧,徵發了這麼多人馬?安南國若是能拿下,我大明又有多少收益?現在朝廷下西洋,缺乏的正是西洋上的良港,這安南……可給下西洋的艦船,提供多少良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