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便耷拉著腦袋,畢竟還是個娃娃,被張安世如此一說,便不免臉上浮出幾分沮喪。
可看眾人已經陸續往外走,朱瞻基只好又拉扯著張安世:“阿舅,我們走吧,走吧。”
這時,大家沒理會張安世和朱瞻基,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了那位大賢人身上。
張安世拗不過朱瞻基,無可奈何下,也只好帶著他,尾隨著大家,出了殿。
邊走,張安世邊忍不住道:“你瞧瞧你爹,就是我姐夫,他一聽大賢人,蹦躂得比誰都快,連你這親兒子都不管了,你瞧瞧,世上誰最疼你的。”
朱瞻基道:“父親禮賢下士,我以後也做他這樣的人,阿舅不將賢才放在眼裡,是嫉賢妒能。”
張安世想踹他一腳,不過終究沒有踹下去,無能狂怒中……
見張安世不再理他,朱瞻基倒是道:“阿舅,我錯了。”
“阿舅,以後我要好好的關照你,要賜你很多很多好東西。”
張安世來了精神:“賜我什麼?”
朱瞻基努力的想了想,便道:“賜你一百個木馬,一百個陶哨,還有一百個泥人。”
張安世感覺自己一頭黑線,道:“現在開始,不許和我說話。”
朱瞻基:“……”
…………
朱棣騎馬,自大明門出。
太子和皇孫也出行,不過太子出了大明門之後,只能乘輦,朱瞻基自也是得被抱入輦中。
倒是漢王朱高煦,神采奕奕,卻也騎著馬,跟在朱棣的後頭。
自然,李希顏被賜了軟轎。
其餘人只好步行。
最慘的還是胡儼,胡儼失魂落魄的樣子,他滿腦子還想著事,轉而又想到自己似乎犯了小人,似乎處處都被人針對,竟沒有一件順心的事,難免心裡淒涼。
張安世落在後頭,默默地一路跟著大隊人馬行至楊士奇的住處。
楊士奇所住的地方,是一個租住的小合院,甚至位置有些偏僻,附近多是三教九流之人。
突然一下子來了皇帝和文武百官,較為倉促,倒是御駕到來之前,有禁衛在前清道。
朱棣率人進去,楊士奇家裡,也只有一個老僕,這老僕早就嚇得戰戰兢兢,慌忙地跪下行禮。
朱棣道:“楊士奇可在?”
“在,在。”
“人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