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之後,朱勇三個興沖沖地來了,見著張安世,便咧嘴笑道:“大哥,風頭過啦。”
“就過了?”張安世有些不放心。
他覺得可能是疑兵之計,鎮遠侯這樣的軍將,肯定狡猾得很,不得不防。
“是,俺爹說啦,鎮遠侯在陛下面前,狠狠地誇獎了大哥一番。”朱勇笑著道:“還說要謝謝大哥呢,大哥真是厲害。”
張安世先是一怔,聽著這話,疑似做夢一般。
可隨即細細一思量,對呀,古人和後世的家長不一樣,後世的家長,孩子稍稍受了點委屈,便覺得天塌下來了。
而古人的觀念很樸實,或許是因為教育資源稀薄的原因,對於授業解惑的老師,格外的尊重,人們所信奉的乃是嚴師出高徒。
說起啦,他終究還是用了後世的思維去理解這個世界,大意了。
張安世舒了口氣,就立即道:“這不算什麼,你們在此等等,我去辭行。”
於是匆匆去見徐靜怡。
徐靜怡在花廳裡穩穩坐著,請人給張安世上茶,帶著淡淡的笑顏道:“今日……還要複診嗎?”
張安世撥浪鼓似的搖頭,邊道:“不必啦,不必啦,我是來辭行的,徐姑娘的病已經痊癒了。”
徐靜怡聽罷,不禁失神:“外頭……外頭……還好吧?”
張安世笑道:“外頭好的很,其實是我誤解了鎮遠侯,以前都是誤會,現在他知曉我張安世的為人,已是傾慕不已,只恨不得沒有早一點認識我。”
徐靜怡道:“真為你高興?”
張安世咳嗽一聲,道:“那麼……徐姑娘,我走啦。”
徐靜怡道:“我不便相送,就讓舍弟送送你吧。”
“嗯。”說著,張安世就站了起來。
外頭的徐欽不斷催促:“張大哥,走啊,快,別讓朱二哥他們在外頭久等。”
張安世只好怏怏跟著徐欽出去,不忘給徐欽一個鄙視的眼神。
與朱勇幾個匯合,張安世又得意起來,倒是徐欽道:“幾位大哥要去哪兒,帶上俺吧,俺會爬樹,會玩彈弓,還會……”
朱勇卻是一腳踹他屁股:“小屁孩子,你也配和俺們玩,滾蛋!”
徐欽捂著自己的屁股,在朱勇的瞪視下,狼狽地跑了。
張安世道:“二弟性子不要這麼火爆,如今我們也是為人師表的人了,好啦,咱們去國子學。”
如今再回國子學,張安世覺得胸脯都挺得更直了。
在國子監諸學師生們奇怪的目光之下,四人回到了正義堂。
顧興祖居然也在。